竟从中得出了什么结果,但在他出关之后,就带着朔月一路来到了台吴县。
他们没有进入台吴县,那里正严查着,台吴地神为了那恶妖之事已经竭尽全力。飞英一个邪道修士,去了可就难再出来了。
他扮做四处游历的正修,在台吴县附近的城镇一面经营名声,一面追查那食人恶妖背后的线索。
朔月也是在这一过程中,逐渐知晓了那吞了半县之人的恶妖,是一只食梦貘,那食梦貘的背后,有其他人的影子。飞英所急切想要寻找的,就是那个背后的“其他人”。
这也是台吴县地神所急切寻找的目标。然而,连在此地经营已久的地神都未能寻找到幕后之人,初来乍到又不敢被发现的飞英,又哪里能够寻找得到线索呢?
可朔月却寻到了。
飞英要她接连入梦寻找线索,在这段时间里她入梦的许多人中,正有一个是来自台吴县的人。
这是个幸存者,在食梦貘之事中失去了所有的家人。他再也不想停留在台吴县中,便搬出了那里。
当时朔月和飞英一起入了他的梦,将他的梦境深处反反复复寻找过,但除了悲伤与恐惧,他们什么线索都未能找到。
这也正常,在此人搬出台吴县之前,就已经被台吴县的神明们彻底核查过。
朔月只以为这是又一次的失败,但在回去之后,当天夜里,她却做了一个梦……
“他们在捕捉我们……”梦中有谁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缭绕,“他们想要生造出一尊梦境神明,他们想要寻找某个地方,他们寻找不到,便想在梦境中生造出这样一个地方,他们……”
那是食梦貘的声音。
朔月这才知晓,食梦貘与他背后之人并非同一立场的,他们是敌人。
食梦貘一直被那些人所控制,他为了逃脱,寻找到机会,一口气吞了台吴县半县之人,一半是为了增长实力,另一半,则是为了引起神庭的注意,当神庭的目光终于看到他背后之人的时候,他才有机会能够从那些人的控制中逃出。
食梦貘当初,远不止入了半县之人的梦境,他吞了一半的人,放过了另一半的人,并在那些人梦境深处,留下了只有擅梦术的妖才能触动的印记。
他利用神庭,却又不信任神庭。他将他所知的一切都留在了里面,虽然只是些许碎断难以拼合的线索,却朦胧勾勒出了一个隐藏在暗中的可怕势力。
朔月来不及为这势力的存在而震惊,就先深深的陷入了恐惧。
飞英在寻找这幕后的实力,他的目的肯定不会是像神庭一样去找人家麻烦。他在寻找的过程中所展现出来的迫切,并非寻找敌人或仇人一般的怨恨急切,而更近似于某种深切的渴望。
好像那个势力手中,有什么他追寻了已久的东西。
那个势力在捕捉梦兽。
飞英在寻找到那个势力之后,是会放她走?还是会将她献上以换取自己所需?
朔月对此不寒而栗。
她知晓了这样大的秘密,可她现在受控于人,几乎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将之隐瞒,假做自己什么都没有觉察,什么都不知道。
可就算她瞒了下来,飞英就不会从别的渠道找到线索了吗?他现在寻找不到,未来也一定寻找不到吗?
朔月没有多少时间继续苦熬等待时机了。
她得逃!越快越好!
她在食梦貘所留下的梦境中看到了那群人的手段。那样的蛊阵……她就算侥幸没有死,恐怕也早已变了心性模样。
她不认为自己有食梦貘那般坚韧隐忍,硬生生从绝地中破开一线生机的能力,更何况,在经历了食梦貘的逃跑之后,那些人的手段与监控只会更加严酷。
她只有现在,在飞英手下的时候,方才有一线逃脱的希望!
……
养云乡。
这里是台吴县治下的一处小村庄,因为地处偏远,反而远离了各种是是非非,秉持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规律生活劳作。
天色将暮,一位农妇正在厨房里煮饭,忽听有人敲响了门扉。
“谁啊?”农妇一边问道一边向院子里走去。
打开门,外面却是一位陌生的妇人,怀里抱着一个睡得正香的孩子。
“你是?”农妇问道。
青拂对她笑了笑,慈爱地看着怀中女婴,声音柔和道:“我要去县里寻人,带着孩子不方便,能不能请你帮我照看两天?”
她一面说着,一面拿出银饼:“这算是对你的酬谢。”
她的声音里隐含着细细的嗡鸣,形成一种奇妙的韵律。农妇脑子一晕,什么都没问,便把孩子和银饼都接了过来,带回房间内。
日落之后,农人归家,见妻子在逗弄一个女婴,惊问:“这孩子哪来的?”
农妇道:“是一个过路的妇人的,她要去县里寻人,托我照顾几天。”
农人惊疑:“去寻人为什么不能带着孩子?再说,县里才发生那样的事,谁会挑这样的时候去寻人?她莫不是不想要这孩子了,才丢给你?”
“怎么会?人家给了好大一块银饼。”农妇说着便将银饼拿了出来。
那银饼坑坑洼洼乌乌涂涂的,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