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在男朋友的口中,我听到了一些很奇怪的东西。
准确点来说,是好像有点不符合常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跟沢田他们一起去找那些打人的家伙‘战斗’了么?”
我有点费解地看着他:“所以为什么非得‘战斗’?跑不行么?”
“嗯……应该也行?”
山本武被我问的也不太确定了起来,抬起手挠了挠后脑勺:“不过光跑感觉还是解决不了问题,而且‘战斗’什么的,其实也挺有趣的。如果能帮到阿纲他们的话,感觉还是一件挺有意义的事啊。”
“不是另一个版本的‘家族活动’么?”
“好像可以这么说?”
“那你第一次跑了没有嘛。”我有些不开心起来,将牛奶的吸管拿开一点,“之前不是答应我了,说遇到危险会先保护好自己。结果还是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跑了。”
山本武果断说道,似乎还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狱寺的床铺:“当时拉着这家伙一起跑的,不过很快还是被追上就是了……”
“好吧。”
我脸色稍霁,一口气将牛奶喝光,空盒子丢进脚下的垃圾桶里,上前帮他把被子的被角给掖好,颇为严肃地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这次就原谅你啦。taki酱以后也要小心才行,不然会害我睡不着觉的——”
“我知道了。”山本武认真地点点头。
他一只手上重新被护士小姐打了吊针,另一只手上则满是擦伤的小伤口。抬起来摸了摸我的脸。
轻柔的动作里总觉得有股珍惜的意味。
他的手很大,几乎要赶上我整张脸了。
我反手摸了摸他的手背,没敢太用力,在这个时候也不禁觉得有点心疼。
刚刚天太黑了没有注意到,其实他的整只左手手腕都被类似于犬齿的利齿给咬穿了。渗出来的血液穿透了衬衫,很明显的染上了一片深褐色的痕迹。
如今都已经干涸了。
我将他的手拿下来,用两只手轻轻地捧在掌心里。
他坐靠在病床的床头看我,脸色有些苍白,但却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一如既往展露出乐观而又平和的目光。
如果可以的话,真不希望再遇到这种事了啊。
我这么想着,不禁说道:“taki酱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看到他这个样子,真的会很难过。
怎么和平时都不一样了呢?
我的男朋友,应该永远都是那个爽朗又阳光的大男孩才对。
可是现在——
我低头去看他的手腕,忍不住再次皱眉。
“怎么露出这样的表情。”他说,手指动了动,似乎想要为我抹平眉间的褶皱,“我不是已经答应momo了吗?以后再遇到这种事,绝对会更加注意自己。所以不要再伤心了。”
“不
是那个问题啦。”我说,忧心忡忡地将袖子撸起来进行检查,结果越看眉头越深,“这个——会不会影响你以后打棒球啊?”
“好好修养的话应该问题不大,阿纲他们之前也有担心过这个,醒来的时候小鬼第一时间就跟我说了。”
小鬼。就是沢田家的那个亲戚小婴儿。
我顿时朝对方递去一个感谢的眼神。
“谢谢你哦,里包恩酱。不过也记得劝一下你的哥哥,让他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这是受伤很严重吧?竟然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
“不是哥哥,是学生哦。”里包恩淡淡地笑了一下,将正在的杂志拿下来一点,露出黑漆漆的大眼睛,“比起这个,你听完这些事以后,就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了吗?”
“有。”我说,很确信地点了点头,“本来想说让taki酱退出这个家族、以后都不要再参加什么家族活动了的,可是仔细想一想,又好像太干预他了。毕竟taki酱跟狱寺同学他们都是好朋友,我觉得还是不能做这种事啦。”
“即使他以后还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也无所谓吗?”
我:“………………”
我瞬间沉默了下来。
房间里,临床的沢田纲吉与狱寺隼人都还处于沉睡和昏迷状态,没有醒来的迹象。而对床躺着的笹川前辈是很标准的自律人,如今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他平时睡觉的点,因此在我进入病房后不久便已经呼呼大睡了起来。甚至还发出了不小的鼾声。
我认真思考。说实话,觉得还是稍微有点所谓的。
可是——
我抬起头,迎面对上山本武的目光。
他很专注地注视着我,棕色的眼底全部盛满着我的倒影,此刻也十分安静,做出了尊重且认真倾听的表情。
……情侣之间,还是应该互相尊重、互相信任的才对吧?
而且我们已经交往快一年了。不是一般的情侣欸。
所以一秒钟之后,我不再思考这些事。
把念头全部抛之脑后,同样正式地回望山本武的眼睛,坚定地说:“我相信taki酱。”
“什么?”
“意思是,taki酱刚刚已经说过了,以后会把自己的安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