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错愕的看向顾云溪, 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她姓顾吧?哪有资格成为莫家信托基金的主人?
除非,她……本身就是莫家的人。
再联想到莫老太太痛恨的将毁了顾云溪,又想到那个苏曼珠的女人, 他好像知道了豪门见不得光的秘密。
“顾小姐,我先走了。”
既能让他翻车, 又能让莫老太太发疯,又逼曾经商界大佬莫承恩低头的年轻女孩子, 又岂是泛泛之辈?
直觉告诉他, 离这个长相极具欺骗性的女孩子远点, 她非常危险。
这是一种常年游走在危险边缘培养出来的直觉,曾经帮他躲过好几次杀身之祸。
顾云溪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他转身推门而出。
而莫老太太彻底癫狂了,“我不同意,这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我不允许。”
莫承恩满眼的厌烦,自从看清她的真面目,就不想看到她, 她还苦苦纠缠, 说来说去就是为了利益。
“说这些晚了, 从成立家族基金的那天起,你就签了捐赠财产的协议, 不得撤销。”
就是说,他们夫妻共同财产都捐给了家族信托基金, 不算是私产了。
虽然,这信托基金是莫家的,但性质不一样。
现在掌握着信托基金实权的人是他, 等他死后,根据遗嘱,是银行托管,顾云溪负责监管。
其他人就等着每个月领生活费。
如一盆冰水从头浇下,莫老太太脸色大变,“你……你一开始就在算计我?”
她当时也争取过管理一职,但,他说夫妻一体,她的年纪也不小了,就别再操心,让三个儿子负责接手。
她就想,儿子都是她生的,不管谁接手,都没什么区别。
受益的都是她的子孙后代。
可,现在才发现,她被老家伙摆了一道。
在他没有咽气前,他随时能推翻之前的决定。
莫承恩当初是一心为子孙后代筹划未来,主要是三个儿子斗的太厉害,水火不容,生怕哪个落败连饭都吃不上,索性就成立了家族信托基金,确保每一个人都能衣食无忧,接受良好的教育。
“当时你是同意的。”
莫老太太气疯了,“那是因为,基金是为了保障我子孙后代的生活而设立,不是让你双手送给外人,这事我不同意。”
而且,这个外人是情敌的孙女,她一生最痛快的人啊。
她辛苦一生,就为了给别人作嫁衣?凭什么?
“你若敢乱来,我就告你。”
夫妻俩是彻底翻脸了,为了利益,相见两相厌。
莫承恩没把她当一回事,怎么告?以什么理由提起诉讼?“小溪,我这就把律师召来,拟定协议 。”
顾云溪微微颌首,“行,我也带了律师团过来。”
莫承恩的动作一僵,神色复杂极了,“你早就料定了我会妥协?”
这心智真是绝了,他的子孙后代中没有一个她的对手。
“有备无患嘛,我做事向来滴水不漏。”顾云溪心情大好。
莫承恩也让保镖打电话召来律师,莫老太太气的直哆嗦,恶从心起,忽然猛的扑向病床前,拿起枕头捂莫承恩的嘴鼻,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只要他死了,一切就结束了。
这家族信托基金依旧是她儿女的。
至于监不监管的,以后再想办法解决。
这忽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呆住了,陈山震惊的看着这一幕,这老女人真狠啊,当众谋杀亲夫。
就在此时,后脑勺一阵剧痛,她的双手无力的垂下,身体软软的倒下。
莫承恩的保镖一把推开她,急急的扑向病床边查看,莫承恩面色潮红,上气不接下气。
“快叫医生,快。”
虽然只是一场虚惊,但还是伤到了莫承恩脆弱至极的身体,他用上了氧气瓶,半天喘不过来。
他看了妻子一眼,眼神更冷了,“顾云溪,把你的律师都叫来吧,我们尽早把事情敲定。”
他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日子可活,纵然有大把的钱也救不了他。
临死前,他的脑子格外清醒,为了子孙后代选择了一条最合适的路。
看着这对曾经的恩爱夫妻反目成仇,顾云溪嘴角直抽抽,“行。”
莫老太太也是皮肉伤,很快就醒了,一听这话又生了杀念。
但这一回,莫承恩有准备,冷声命令道,“把她手脚捆起来,就让她亲眼看看,家族信托基金是怎么落到苏曼珠亲孙女手里的。”
“而这一切是因为你的愚蠢造成的。”
杀人诛心莫不过如此。
莫老太太只觉得心痛如绞,恨意狂燃,“莫承恩,你有没有考虑过子孙们的感受?他们要是知道你这么做,会恨死你的,你死后还想子孙祭拜吗?”
莫承恩也是狠人,“我会告诉他们,顾云溪本来对家族信托基金不感兴趣,但你非要让人去害她,她就改了主意,这是对你的报复。”
“是你,毁了一切,他们要恨只会恨你。”
莫老太太面如死灰,歇斯底里的尖叫,“你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