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轻轻搓着,舌尖抵着上颚,心里回荡着林夏的声音,轻“啧”一声:真甜。
当然,他没有把话说出来,只是脑中不断飘过大段大段林夏以这种语气和他说话的场景。
他们结婚了,他去工作,林夏轻声慢语地嘱咐着他,让他注意身体,临行前再不舍地抱住他,甜甜地撒娇:“我不想你去。”
“我不去了。”一句话从龚越嘴里脱口而出。
屋里三人的目光瞬间投到他身上,林春挠挠头,奇怪地问他:“连长,你啥不去了?”
龚越这才从脑补中回神,没一点尴尬,神色自然地说:“没什么,晚上不去训练了。”
“哦哦。”林春没怀疑,不舍地和林春告别:“妹妹,我要挂电话了,你有事就给我写信啊,千万别憋在心里不说。谁欺负你,你就告诉哥,哥认识的战友多了去了,保证会给你出……”
林春话还没说完,团长听不下去了,直接夺过听筒挂了电话。
林春很不满地看向团长:“团长,我话还没说完呢。”
团长指着他,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看看你说的啥?怎么,你妹妹受欺负了,你就去找战友把人揍一顿?”
“昂!”
林春一脸理所当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受欺负了不打过来,那还等着继续受欺负吗?
团长被自己这脑子一根筋的兵气得胸口疼:“你是猪脑子吗?你这样干还有啥前途?”
“前途不重要,妹妹最重要!”林春的实话实说,让团长指着他骂了一句:“真是木头脑袋!”
“团长,这只是没发生的事。”龚越在旁边凉凉地提醒。
“想也不能想!你们是人民子弟兵,必须有高尚的精神。”
林春还嘴硬着:“我妹妹最重要!”
什么高尚精神,他不稀罕,他就只想要妹妹每天开开心心,健健康康。
团长是教化不了林春了,再让他来几句,他怕是要犯心脏病了。
龚越看团长差点头顶都冒烟了,突然良心发现,把林春带走了。
没有林夏的声音,团长那里一刻他都不想待。
另一边,林夏听着对面挂了电话,她把听筒放好,转身和周清说:“团长,我回去把药方整理出来,晚上给你。”
“不急。你真的舍得把你的药方都上交?要不要和你母亲商量一下?”
那些有祖传药方的人家,哪个不是捂得严严实实,生怕别人知道了会抢夺他们的方子。
到林夏这里倒好,连思想工作都不用多做,她就乖乖要把所有药方上交。
林夏:“药方我留着只能救我的亲人和朋友。但是交上去,能救千千万万的人,我更想它发挥出更大的价值。我母亲也会同意的。”
她的语气并没有慷慨激昂,也没有煽情动人,只是平铺直叙,好像这就是一件很普通的事。
宋满秋走过去揉了揉林夏的头:“你这孩子,太实诚了。团长,咱们可都算她的长辈,不能亏待了这么好的孩子。”
如果真如那个军医所说,这药方确实药效很好,一旦大量使用,林夏的功绩非常大,军队再怎么奖励都不为过。
而且这是龚越拜托她看顾的人,宋满秋自然会想着为她争取更多的福利。
周清瞥她一眼:“不用你说,我知道。”
说着她又看向林夏,神色认真:“你知道这些药方上交,会给你带来什么吗?”
林夏摇摇头:“说不想得到什么奖励,这是骗人的。但是我会一切听组织安排。”
周清笑了,点点林夏的脑袋:“还以为你真是老实孩子呢,原来挺精明的。”
林夏笑笑,没有说话。
“好了,你回去吧,该你的东西不会少了的。”
听着林夏的脚步声远去,宋满秋转身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慢慢喝着,不经意地问:“团长,记了功,林夏提干是不是就快了?”
周清“嗯”了一声:“林夏身上已经有功劳了,再立功,只要年限一到,直接提干。”
宋满秋对这内情还真不知道:“林夏不是才来一年,她什么时候立的功?”
“新兵连的时候,老李给她申请的,已经批下来了。”
宋满秋咋咋舌,心中惊叹道:不靠任何人,林夏也能凭本事混到她想要的地位。
从团长办公室离开的林夏,刚刚出门,阴了一天的天瞬间落下瓢泼大雨。
她看看雨水,便准备在练功房内等一等再回去。夏天的雨来得急,下得快,但也不会下太久。
她找了个有灯的地方坐下来,拿出本子,开始写药方。
这些药方她烂熟于心,因为怕暴露空间,所以药方里都是她多次琢磨后,不用加空间水也能达到最好效果的成果。
其实她的药方并不算多,而且都是治疗常见的病,对战士们最有用的,可能就是外伤药还有止血药。
林夏还有个急救药方,就是药材珍贵,肯定不能量产,但是可以在危急时刻吊住命。
也不知道军区会不会用,林夏也写上去了。
她专心写着,手下的笔一刻不停。
每个药方的每种药材怎么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