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笑,他也在笑。
她抵在他胸前,轻喘着气息说道:“谢云舟,你会一直对我好吗?”
他圈住她的腰肢,把人朝怀里按了按,眉宇间满是浓情蜜意,光影拂到他脸上,勾勒出他清隽的容颜。
每一处都是恰到好处的完美。
他声音缱绻动听,“是,一辈子对你好。”
“只对我一个人好?”
“是,只对你一个人好。”
“谢云舟,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江黎缓缓抬起眸,水漾的眸子里波光潋滟,“我很凶。”
谢云舟空出手摸了摸唇角的豁口,轻笑,“是很凶。”
江黎仰起下巴睨着他,眯眼道:“别笑,我是说真的。”
谢云舟探出舌尖舔了唇角,隐约的尝到了血腥味,附和:“嗯,真的。”
“我听闻你兄长年前新纳了妾室。”江黎身子不断晃着,稳了稳才停住,眼睑想睁开,奈何太重,又垂下些,“我不可能同人共侍一夫的,我善妒,并非良配,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言罢,江黎打了个酒嗝,身子左右晃动的幅度更大了,没站稳,栽倒在谢云舟的怀里。
她脸贴着他的胸口,听到了他有力的心跳声,她抬起眸,用那双包含醉意的眸子凝视着他,“你心跳好快。”
他的每次心跳皆是因为她。
她说自己“好凶”,他又何尝不是,看到她同其他男子在一起,他也会嫉妒的抓狂。
他低头抵上她的鼻尖,“那正好。”
江黎道:“什么正好?”
谢云舟脸侧转,低沉动听的声音伴随着灼热的气息落在了江黎耳畔,“我也是,很凶。”
“我也是善妒。”
“我也是,受不得你身边有其他男子出现。”
“所以阿黎,我们是天赐良配。”
江黎喝得太多了,睡前迷迷糊糊听到他说了什么良配,其实她还有话要说,她酒量不行,大抵醒了后会把一切都忘了,要不要先留下些什么。
……
谢云舟盯着一处看了太久,眼眸有些酸涩,眼底沁着的红血色也越发多了,谢七见他一直不说话,以为他生病了,“主子,您是不是哪里不适?要不要去寻常太医看看。”
“常太医什么病都能看好吗?”谢云舟问。
“常太医连西域的毒都会解,医术自然是了得,寻常病肯定能看好。”谢七道。
“那心病呢?”谢云舟讪讪道,“心病能医吗?相思病呢?也能医吗?”
谢七:“……”
谢七顿时明了,主子这是同一小姐闹别扭了,不然怎地如此讲话,“主子要让着一小姐些,女子嘛,哄哄会好的。”
就怕无处可哄,谢云舟的心很痛,他背脊弓起,又不愿讲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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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后,何玉卿闲来无事,又来了别苑,同江黎对弈看话本,她见江黎唇角有道细小的豁口,凑近盯着瞧了好久,挑眉问道:“你嘴唇怎么回事?”
江黎抬手轻触了下,“许是昨夜饮酒不小心磕到的。”
记不得了,用早膳时她突然察觉到疼,这才知晓自己唇角破了,至于为何破的,还真不知。
“磕破?”何玉卿又定睛看了看,无心说道:“这哪里是磕破的,一看就是咬的嘛。”
话音方落,四周寂静无声,她眼睛大睁:“等等,咬的?谁咬的你?”
按照伤口的位置来看,肯定不可能是江黎自己咬的自己,自己咬自己不会咬成那个模样。
“什么咬的?乱讲。”江黎红着脸颊否认,心却莫名跳快了些,捏着棋子的手指抖了抖,淡声道,“才不是咬的。”
“这一看就是咬的嘛。”何玉卿对着金珠说道,“金珠你过来,看看你家主子的唇角像不像咬的?”
金珠正忙着清扫,闻声走过来,偏头瞧了瞧,“看不大出。”
“怎么会看不出来,”何玉卿话落,猛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我记得了,昨夜谢云舟来过。”
那时江黎同她喝到了兴头上,她们对着明月举杯喝酒唱曲,好不惬意,谢云舟大抵便是那会来的。
她喝得也多了,也不太确定。
“不会是他……”何玉卿双手掩唇,一脸噙笑的模样,眨眨眼,放下手,倾身道,“不会是他弄出来的吧。”
江黎眼睫轻颤,戳着她肩膀道:“又乱讲。”
“我哪里乱讲了,也许真是……”何玉卿摆摆手,“好好好,我说错了,不是他,还不成吗。”
昨夜的事,除了暗处的谢七,其他人都未曾看到,与谢云舟来讲,好似竹篮打水一场空,白高兴一场,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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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同何玉卿过了愉悦的新年,可与谢云舟来说,这个年过的太过难捱,一直到了正月初四这日,他才从书房里走出。
还是被谢七唤出来的,谢七只说了一句:“主子大事不妙。”
谢云舟道:“出了何事?”
谢七蹙眉道:“荀衍带一小姐出城了。”
谢云舟站起,换好衣衫急匆匆出了门,马蹄溅起雪花,雪花飞扬飘落,在空中划出一道冗长的弧,似绵延到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