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安全区里, 俞蘅暂时没有遭遇比较危险的事情, 他夜晚从不出门, 平时也从不去偏僻的地方。除了扫大街,就是去图书馆看书, 当然是带着刘涛涛一起去的。
安全区在快速地成长起来, 他不止一次听郑恒莉碎碎念, 说是上辈子没有这个, 没有那个的。她的精神状态好像越来越不对劲了, 和上辈子截然不同的事物和事情发展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压力, 内心更加不安。他劝过两次见毫无作用, 就将这件事透露给郑母。
郑母最近也忙, 她遇上了老同事,那同事是个有本事的, 送礼示弱,骄傲的郑母终于换来一个新工作, 进安全区的农场工作, 在农场的食堂帮忙做后勤,做些洗菜剁菜之类的伙计。虽然也累,不过酬劳更高, 除了一日包三餐之外, 一个月能有十五斤米, 十斤的蔬菜份额, 五斤的肉, 视情况而定可能还有别的生活用品做补贴。更别说在食堂工作, 自古以来就是油水多的地方。
听了小女儿的话,郑母抽出晚上睡觉的时间。为了省蜡烛,他们宿舍并没有点灯,只能从打开的大门借到外面一点光,希望能快点装电,不然太不方便了。郑母走神几秒,又回过神来,和大女儿沟通了一番,听语气还是挺服管教,想通了的。于是郑母放心了,催促女儿去睡觉。
第二天是俞蘅的班,郑母很满意两个女儿换班上工,这样都可以歇一歇,不至于被工作压垮。他在打扫的时候,正好遇上了街上有人在举旗抗议游`行。
一句喊着“维护财产权益”,一句喊着“允许货币流通”,也有直白的“打拼了一辈子,不能让赚的钱变成废纸啊!”要求将货币、股票基金债券等折算成工分。
“闹得真凶,不知道能不能成。”
“我看悬,要是真这么换了,安全区里谁还做工啊?我儿子跟我说,现在安全区里最缺的就是劳动力了,那工分啊就是掉在面前的胡萝卜,吊着咱们往前走的。要是自个儿都有人参鲍鱼了,哪儿还看得上那瘦巴巴的胡萝卜……”
“哈哈哈你这说法倒是很新奇,老姐你儿子厉害啊,瞧这觉悟真好,说得真透彻!可不就是这个理嘛!要我说,那些人就是不服输,硬是要试一试,不知道上头会不会严厉打击。”
“嗨你们说什么风凉话呢!那是人家打拼出来的身家,争取一下怎么了?又不像你们,呵,一辈子都攒不起那三瓜裂枣的。”
围观的人说什么的都有,俞蘅被其他人拉到路边:“嘿你这小姑娘太实诚了,都这样了还扫什么扫?!先看看热闹再扫也不迟。”“好,你放开我。”
他扭扭手腕,看着游`行的队伍从眼前经过,然后往安全区管理小区走去。听说管理小区在安全区最核心的地方,那里是禁止无关人员进入的。等人走过,围观的人也跟着上去,倒像是帮着壮大声势一样。人散去,他也就继续打扫了,一起打扫的两个同事实在好奇地挠心挠肺,偷偷地旷工跟了上去。
过了大概十分钟,难得来监督工作的组长过来看,一数一找,这条街一共五个人,结果只剩下两个?把他给气得,上头刚下命令说要维持好秩序,各岗位要稳住。结果他管辖下就有十一个工作时间旷工的,只要一想到现在那堆人里面有自己手下的员工在瞧热闹,他就觉得喘不过气来了。
俞蘅看着组长勉强缓和脸色鼓励夸奖了他和另外一个同事,然后气冲冲地走了,摇摇头继续打扫。等下午六点时,这一天的工作就结束了,他收好工具,拿着工作证去大食堂吃饭,回到家时已经入夜,郑母她们也回来了。
一家子在一起,也说起今天的事情,郑敏低声说:“不知道能不能成,我带了金项链金手镯在身上,如果能成的,那就能换工分了。”到底还是有些期待的。“大嫂,你觉得呢?”
“我啊?”郑母想了想:“钱也觉得不可能,其他财产……”她摇摇头:“不过黄金应该能吧,金子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硬通货,我觉得开放金子的工分兑换比较有可能。”
外面哨子声开始响起,俞蘅站在走廊里看着外面的灯火,已经装电的中部灯火嘹亮,不知道那里的人群散了没有。
第二天是郑恒莉上班,回来时她说起同组的同事也开除了三个,她幸灾乐祸地说:“活该她们三八,上班时候还去看八卦。我还听说啊,昨晚失踪了很多人!”俞蘅问:“什么意思?”
“就是说,昨天去管理区游`行的那些人啊,不是在外面坐了一整晚吗?中午的时候被劝散,结果刚刚我要写下班的时候,好多人去管理区找人,说家里人不见了呢!现在那里超乱的,李姐说——”郑恒莉凑过来小声说:“可能昨晚黑黑的,被变异人偷走了!哈哈哈怎么可能嘛!哪个变异人胆子这么大,不但混进来还敢在管理区门口偷人,嫌命长啊。”
李姐的猜测好像是对的,因为那天晚上直到躺下睡觉,都能够听到外面巡逻队跑动的声音还有警车的引擎声,整晚未歇。
接下来几天都是流言蜚语,直到管理区发布《工分推行和管理修正案》,允许黄金兑换工分、物资估价后兑换工分,附兑换比例和物资属类表附表等。这个消息一下子压过前几天的居民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