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泽骅说邀请宋熹去家里做客不是随便说说。
到了周末邵家的司机把宋熹送到了主宅,虽然已经做好了邵家住宅只会比小公馆更华丽的准备,看到面前的建筑宋熹依然忍不住仰视。
富人建造气派华美的建筑并不只是区别他们与穷人的不同,而是给穷人予以错觉,让穷人认为在这样环境下成长生活的人,傲慢是理所应当,和善反而是不得了的慷慨。
就像是她刚刚看到这建筑的一瞬间,脑子里冒出的就是:怪不得邵泽骅只是站在她的面前和善的说话,她就要为此感到受宠若惊。
以及明白了奶奶知道了她救了邵睢后,恍若这个世界都亮起来的笑容。
“熹熹你来了!”
邵思瑜知道宋熹今天会来家里做客,特意没出门在家里等着她。
在大门口接到宋熹,邵思瑜牵着她的手,笑容过后是带着有点抱歉神情:“我跟你说,家媗也来了。”
说起这个,邵思瑜有点无语。
家媗的妈妈跟她妈妈关系不错,再加上家媗跟她是朋友,所以家媗到邵家做客是常事。
只是家媗平时就是在邵家过夜都无所谓,但今天她明明知道宋熹会来,却跟着她妈一起上门,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她跟我道过歉了。”看出邵思瑜在为她不高兴,宋熹大方地说道,“我跟她在学校也是天天见面,没道理在外面就要相互避开。”
“她啊,就是没什么礼貌。”
经过卫生间事件,邵思瑜虽然没把家媗剔除她的朋友圈,但多少对家媗有些意见。张狂和坏是两码子事,优渥的家庭环境不是拿来让人欺负人的。
“她说了那次她不是故意的。”
宋熹抿抿唇,依然没有随着邵思瑜的话数落家媗。
怎么可能不是故意的,邵思瑜心里默默吐槽。
她事后大概从别人的嘴里把事情弄清楚了。家媗私下跟其他人吐槽宋熹,正好被宋熹撞见,听到一切的宋熹没跟她们起冲突,对此家媗觉得宋熹是在故作姿态讥讽她们,就生气把宋熹关进了厕所。
家媗本人的说法,这一切就是个简单的恶作剧,她们没有没收宋熹的手机,宋熹完全可以立刻求救。
是宋熹自己甘愿待在厕所。
其实家媗说起来,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宋熹不跟她求救,更不明白邵睢是怎么知道宋熹被关在厕所。
就像是她分明对宋熹释出的善意更多,但宋熹却对邵睢更好。
邵思瑜看着宋熹柔软静谧的侧脸,突然想到在宋熹眼里,她跟家媗她们是不是没什么区别?
这样的猜测让邵思瑜眉头皱起,宋熹察觉握着自己的手发紧,看向忽然变得沉默的邵思瑜。
“我知道她为什么讨厌我,思瑜,她讨厌我跟你没关系,我原谅她是我选择,你不需要为此自责想太多。”
宋熹脸上虽然没有挂上面对邵睢的笑容,但她的表情很柔和温柔,她亲昵地抚了抚邵思瑜的头发,“思瑜人太善良会容易敏感,而敏感很容易会让人感到痛苦。”
温暖的手指触碰发丝,邵思瑜眨了眨眼,这是宋熹第一次对她做那么亲密的举动。
“我还以为你会生我的气。”
宋熹这样,邵思瑜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以她妈和家媗妈妈的关系,她就不可能真的跟家媗交恶。
对她来说跟家媗冷战那一阵子,就是她为宋熹讨回来的公道。
她一边告诉自己做得已经够多了,但一边又忍不住想,自己在宋熹眼里看起来是不是伪善。
宋熹摇摇头:“怎么会呢,思瑜你那么好。”努力让自己拥有善良品性的千金能恶到哪里去,她们的怜悯一直都是甘露。
“小姑娘们是在聊什么悄悄话?那么半天也不进家门。”
卓君雯见女儿去接人半天不见人影,走到门口看了眼,就见两个小姑娘在亲亲密密的说小话。
“阿姨好。”
宋熹转向卓君雯礼貌地打了招呼。
“嗳,你好。”卓君雯笑着朝宋熹招招手,让她快些进门,“是叫熹熹吧,思瑜爷爷今天没出门,一直在家里等着你过来。”
上次在病房,卓君雯没注意宋熹,现在看到惊讶了下。
邵思瑜提过宋熹皮肤白,长得精致,但她想着女儿估计是觉得乡下人都该又黑又粗糙,比较起来才有这样的夸奖。
而现在见到人,她发现小姑娘长得还挺不错,头发乌黑浓密,皮肤既不是单薄容易泛红长斑的白,也不是涂上厚厚遮瑕粉底的死白,有这两样特质人的气质就差不到哪里去,而宋熹还有一张天然精致的脸。
卓君雯看了看宋熹的鼻子,又看了看自己女儿的,她一直觉得她女儿的鼻子长得优越,鼻梁直,鼻头有肉又小巧,但是对比宋熹翘的恰当好处的鼻尖,她的审美里又多了另一种漂亮。
打量完宋熹,卓君雯就想起了宋熹如今跟外甥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事情。
之前在她脑海里,宋熹就是一个模糊的影像,一个身世可怜性格坚毅努力的小姑娘,穿着应该是朴素的,会把脸洗的干净但是完全不懂化妆,不是短发就是扎起一个马尾。
现在宋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