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人,默默地往后退了退。
章主任、梁院长只当没听到,一个笑眯眯地看着姜宓弹针,眼都不舍得眨一下,一个转身出去让人给蒋复生、蔡教授安排住处。
三人半夜就开车往这边赶了,中午饭好像都没吃,得让人去食堂打些饭菜回来,哦对了,赵同志也得用点。
这般想着梁院长转身又回来道:“小姜,赵同志能吃饭吗?”
姜宓收回号脉的手,拔下一枚枚不再轻颤的银针:“炖个鸡蛋,若是有鱼肉那就更好了,清蒸一盘。”
“鱼啊……”梁院长挠挠头,“等会儿我让人跟军区副食品商店说一声,让他们明天想办法进点。还有吗?”
“那多了,瘦肉、老母鸡、蜂蜜、花生、莲子、百合、银耳、山药、豆腐、梨……”
“别折腾了,”赵道霄烦躁地打断道,“我什么也不想吃。”
姜宓只当没听见,跟梁院长道:“先炖个蛋羹过来。唐明川你的银针带来了吗?”
唐明川精神一震:“带来了。姜医生现在用吗?我这就消毒递给你。”
姜宓想了下,反正已经进来了,倒不如给他施遍“天元九针”试试:“嗯,递来吧。”
说罢,姜宓将手里的银针往赵道霄用的酒精棉小盒里一丢,脱下身上的大衣、摘下帽子往间缝里一递。
蒋复生看得眉眼一跳:“小宓,你等一下,我拿件白大褂给你。”
不等他行动,梁院长已把自己身上的白大褂脱下塞进去了。
蒋复生忙伸手接住姜宓递来的大衣帽子,往旁退开,给唐明川腾地方。
“姜医生,”蔡教授一挑薄膜走了进去,“我来给你打个下手。”
姜宓一愣,她确实需要人帮忙,可她以为要进来的会是章主任,没想到是蔡教授。
“好,麻烦你帮我给赵同志脱了身上的衣服,留一条裤衩就行。”
赵道霄:“……”
眼见蔡教授当真听话地朝他走来,伸手要脱他的衣服,赵道霄吓得浑身一哆嗦,一把抓住自己的裤子,惊恐道:“你、你别过来!”
“扑哧!”姜宓忍不住“哈哈”笑开了,要不是先前看了他的病例,听吕莹说了他的工作,还以为是个唱戏的呢,这表情!
“小宓小宓,别笑,”蒋复生吓得头皮发麻,“你就戴了一个口罩不保险!”
姜宓听话地闭上嘴,只是肩头耸动得厉害。
蔡教授嫌弃地瞪着赵道霄:“姜医生要给你全身施针,你搞什么鬼,丢不丢人?”
“方才不是施过针了吗?再说我是肺结核,要扎也是扎胸口那几个穴位吧,别以为我不懂,她就是故意的,故意看我出丑。”
“人家姜医生认识你是谁,干嘛要看你出丑?”
赵道霄下巴一点姜宓:“你看,还在笑!”
“咳!”姜宓脸一板,站直了身子,伸手接过唐明川消好毒的银针,示意蔡教授别跟他说什么废话,快脱。
唐明川见赵道霄脸上带了情绪,一脸不愿,不由看向姜宓,小声道:“昨天谢思雨施针,不是只把裤子挽起,上衣往上卷了卷吗?”
“所以我施针好不方便啊。”
赵道霄就是大夏天自个在屋里都要穿得整整齐齐的,什么时候几乎相当于赤·祼地躺在众人面前,由着一道道目光从他身上扫过,打量着讨论着。
窘迫极了!
也羞愤死了!
然而随着一枚枚银针扎下,他就顾不得这些了,浑身不是这疼,就是那痒、麻、酸、木……
然后似有一道气,在体内一点点形成,极缓地游走着,若不仔细去感受,很容易忽略,像极了他幼时跟一位族叔学气功那会儿感受。
九九八十一根针,九遍施完,已是晚上八点多。
比牛娃、谢思雨还耗神。
再看床上的赵道霄早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打着呼噜,睡得好不踏实。
蔡教授收回号脉的手,轻轻给他盖上被子,端上泡在小盒里的银针,扶着姜宓出来,双肩跟着陡然一松,严肃的脸上带了抹笑意:“姜医生,你这一手针灸绝了!”身体的机能被激发,免疫力跟着提升,病灶在避退。
若是十天半月施一回,有个大半年,人差不多也就痊愈了。
章主任和唐明川分别伸手过去跟着号了下脉,两人神色不一。
章主任是惊叹。
唐明川则若有所思:“姜医生,他体内被激发出的元气,连谢思雨都不如。”明明施针时间最长,耗神更多。
姜宓在蒋复生搬来的椅子上坐下,一下一下地按摩着自己的右手腕道:“他体质太差,年龄又是三人中最大的那个,不如两人也正常。”
牛娃那是长在边境,跑在山间的野孩子,虽然吃米面不多,可人家肉食不断,身体质素比一般孩子强多了。
谢思雨那是兵,也就年前施针后训练才叫停。
这位……身子跟白崭鸡似的,常期熬夜又不运动,便是没有肺结核,也是病症多多,什么颈椎病、腰肌劳损、胃病、慢性肾炎、胆结石、脑神经衰弱、心悸。
梁院长估摸着时间进来看了下,道:“小姜,我让人把鸡蛋羹端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