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华山咬牙切齿的恨上了邵宸延,他就不信邵宸延能拿出那么多钱来供孩子读书?
别说两个孩子就是一个孩子,他能供得起吗?
邵贵读书半年就要十块钱,这笔钱可咋办?
邵华山虽然懒得要命但是到底心疼儿子,不免犯愁了。
眼看就要过年了,邵宸延给邵瑞和玉妮儿两个人置办了新衣裳,还给他们买了书本笔墨,一切的行头都打点齐了,就等着开春之后上学。
院子里噼里啪啦几声鞭炮响,邵瑞跟玉妮儿穿着新衣服捂着耳朵在院子里跑。
以前孩子们都没钱买新衣裳,穿的都是邵贵换下来不穿地给玉妮儿穿,玉妮儿穿完再给邵瑞穿,再大一点玉妮儿就穿沈惠的旧衣裳,把大人的衣裳改小了给孩子穿。
今年不一样了,邵瑞和玉妮儿两个一人一身新衣裳,玉妮儿的衣裳居然是带着小红花的,隔着多远就让人眼前一亮,邵瑞身上穿的也是新蓝布的棉袄,新裤子,脚上穿着新棉鞋,再加上他浓眉大眼,五官俊秀,居然说不出得好看。
“放炮喽!放炮喽!”
后面大牛呼哧呼哧地跑出来,朝着不远处丢了一个炮仗,炮仗是哑的,纹丝不动,众人一声叹息。
邵瑞也从怀一个炮仗,然后把手里的香拿出来,一闪一闪的火苗在空气中忽明忽暗,忽然之间炮仗被点燃了,邵瑞赶紧把炮仗扔出去。
一声巨响之后,孩子们欢天喜地的跑开了。
大牛没有跑远转回头看见邵贵了:“邵贵你咋不出来玩儿呀?邵瑞家买了许多炮仗够我们玩好多天的。”
“哦!”邵贵无精打采地说道,说完之后坐在他家的门口发呆。
原本想着他爸爸的腿脚好了,他从此之后过上好日子了,哪里想到还不如以前呢,以前他总是能穿到新衣服,现在快过年了,他妈说了过年要送他去上学所以不能买。
他本来没怎么生气,他觉得他没有新衣裳穿,邵瑞也就没得穿,自己身上还有一套衣裳呢,那邵瑞过年的时候岂不是要光屁股?
没想到今年人家换了新衣裳了,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还是这一身旧的,他想想就来气。
他讨厌他爸爸邵华山!他讨厌他爸爸邵华山把腿治好了!
他现在要是还瘸着,自己就可能有新衣裳穿了,所以他干吗要治好腿!
要是他还没有治好腿的话,那自己不是也有新衣裳和炮仗玩了?
最让他恐惧的是自己以后过年是不是都没有新衣裳穿了,也没有新鞋子了?
他越想越沮丧,越想越憋气,这么多年向来都是他压了别人一头了,可从来没有被别人压过。
正在这时邵华山从隔壁李二叔家喝了点酒回来,身子摇摇晃晃的,一边走一边晃:“李二叔咱们明天再喝,我会喝不过你?笑话!我没醉,你等着……”
他话音刚落,一道黑色的影子从他的身后掠过,猛然间他被人大力推了一下,噔噔噔身子失控地朝前面撞过去。
李二叔家墙根不远的地方就是一口猪圈,这年头家家户户为了攒猪粪都会砌一口猪圈,还都是下圈,而且会和茅厕连着,这样猪在下圈里,不但节省粮食还能攒上一猪圈的粪水,来年给庄稼做肥料。
男人的身子收不住,扑通一声在进了猪圈里,随即闷声闷气的传来惨叫声。
撞人的那道黑影在猪圈边上徘徊了一下转身就跑了。
“哎呦!哎呦,救人呢!”
大过年的家家户户不管是有钱的和没钱的都过得喜气洋洋的,不大一会儿就有人打破了这喜庆的气氛
“有人掉进猪圈里了!有人掉进猪圈里了,救人呐!救人呐!”
李二叔喝多了摇摇晃晃得上茅厕,没想到听见猪圈下面有动静。
他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的猪在下面,没想到居然是个人。
一顿叫喊,招来了十多个大汉,大家捻着鼻子把邵华山从猪圈里面救上来,众人一个个地都吐了。
邵华山浑身上下全是猪粪,此时人已经清醒了,他自己把自己给臭死了,因为喝多了他吐了很多的东西,刚刚那头大黑猪已经在下面把他的脸都舔了一遍了,所以还能看得出人模样。
“华山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掉到猪圈下面去了?”李二叔心有余悸地说道,人是在他家喝的酒,还掉到他家的猪圈里,真要是有事儿他第一个跑不了。
邵华山整个人都是懵的,眼前一直有黑影在晃,刚刚他掉下去的时候感觉有人在推他。
“我的腿疼……”
众人一听他腿疼赶紧把他送回家,他的腿刚刚好了,别再摔坏了呀?
到了家可把周萍给熏坏了:“这是咋了?咋这么臭?”
掉猪圈里可不臭吗?
众人一看没事了都回去了,可把周萍给臭死了,给他烧水洗澡洗了好几盆还臭,邵华山一直都嚷嚷着腿疼。
这次周萍居然一点都没着急,居然下意识地觉得他瘸了是好事。
邵华山感觉出了对方的想法,心里居然酸涩的难受起来。
他的腿就是崴了一下,并没有大碍,他还是觉得以前的日子好,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用干,什么都有了,他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