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门的众人没有办法,木已成舟,不论那个叫湛兮的道士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又是怎么借住了他们乾坤门的东风当上国师的,总之,人家已经是国师了。
覆水难收!
他们乾坤门只能认了这个亏,往肚子里咽了。
虽然还有些不甘心,年纪尚幼的乾坤门弟子怒道:“谁知道是不是他故意放出蛇妖,咬伤飞羽师兄,好取而代之呢!?这种道士,竟然背负着剑,手腕上还挂着一串佛珠,不正经!”
“莫瞳!住口!”师叔严厉地制止了他的抱怨,“这里是皇宫,可不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他们还是太稚嫩了,皇权在上,那是不容置喙的,皇宫哪里是他们可以随意责备和发泄的地方。
眼看这些弟子一个个静若寒蝉,师叔无力又无奈:“你们,收拾一下,我们带飞羽回去,我先去向陛下辞行。”
其实,皇帝肯见他们一面,已经是很给乾坤门面子了,不然,真的要计较起来,他们派出的精英弟子竟然出师不利,半路把自己搞了个半死,皇帝还得以为他们发随随便便丢出了一个弟子来敷衍呢。
虽然明明是他们苦逼的损失了飞羽,但是真要计较起来,皇帝要惩罚他们,他们也只能受了。
乾坤门的师叔来向温如瑾辞行,温如瑾却以有要事相商要求他暂时留下,飞羽道士可以由他的其他弟子领回去。
师叔,也就是罗华道士无奈,只能交代了一番,让弟子们带着昏迷的飞羽先行回乾坤门。
湛兮站在瞭望台上,看着乾坤门的人驮着他们的“飞羽师兄”离开了。
哎呀,我的师父他损失了一根棒槌呢!
夭寿啦!他们带着我师父的棒槌跑了!
然后湛兮就被自己的脑补给逗笑了,差点破功,要不是旁边还有一直暗中观察的紫光卫,他分分钟能自我脑补到笑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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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华道士还以为皇帝陛下不知道处于什么目的,想要囚-禁他,他甚至都已经阴谋论地在猜测这件事情和那位神秘的国师到底有没有关系了,毕竟他都留在皇宫足足两个多月了,也不见皇帝到底留他下来有什么用。
但是经过一番打听,他才知道国师大人奉皇帝的命令,已经去六大都护府巡查去了,对方不仅是在督查地方官吏,记录当地民风和教化,甚至还“专治疑难杂症”。
一会儿为异族将士疗伤,一会儿破了十年前的大案,一会儿为西北地区祈雨成功,一会儿又感叹边疆孩童无学可上想要回皇宫禀告皇帝,让他们可以学习。
知识,在这样的时代是被垄断的,国师大人一言既出,就要为这些异族人争取掌握知识的机会,甚至等于是送给了他们一条爬向权力中心的阶梯,怎么能不令人感动。
也不过是两个月的时间,国师大人所到之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纷纷跪拜,皆称:“皇上洪福齐天!国师天降英才。”
国师大人不仅让异族人对他充满好感,也为远在王都的皇帝收割了无数人心。
罗华道士觉得这种人太可怕了,他再一次阴谋论,开始怀疑他们乾坤门的精英弟子飞羽道士到底是不是湛兮故意弄伤的,目的就是为了取而代之!?
然而任他想破脑子,他也不会知道,根本就没有飞羽道士了,他们带走的飞羽道士,只是一根——棒槌啊!
他更不会知道,飞羽道士很久之前就被湛兮替代了,所以,现在这个深得乾坤门人心的飞羽道士,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就是湛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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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瑾当然不是故意晾着罗华道士,他只是太忙了。
他忙着制定“边疆未来三十年发展计划”,忙着制定“大景王朝六大都护府农业发展计划”,忙着进行“为边疆输送人才计划”,以及“边疆子民扫盲运动”,他忙着号召整个大景上上下下无数各行各业的人才“到大景需要的地方去!”“为大景的繁荣富强添砖加瓦!”
与此同时,为了打破以美丽的诗句选择人才的科举,温如瑾以为了感念国之祥瑞金毛犼的到来为理由,而决定连续三年开科举。
但是科举的题型换了,不再是各种各样的诗句,而是从农科到珠算、从珠算到天文、从天文到水利、从水利到木工……总而言之,他要需要真正有能力的人才,而不是心怀天下却只会写诗的伟大诗人。
温如瑾不得不承认,诗人很伟大,他们写出了千古绚丽的诗句,丰富了人类的内心,为千年后的子孙后代带来了无尽的慰藉,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写诗的才华与政治能力和实践能力,并不成绝对的正比。
可是温如瑾所要更改的题目,在现在的人们看来,确实雕虫薄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读书读书,光是死读书有什么用!后世千百年,用无数惨痛地经验总结出:实践出真知。
现在被人们看不起的水利木工珠算等等,却是推动后世社会发展的利器。
他不仅仅改变了科举的题目,他还为科举制定了极为严厉的流程,基本照搬另一个时空北宋的誊录制度,糊名、誊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