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冬天比梅青和梅朱两个丫鬟所想的还要冷, 不过这几年,米朵不间断的给她们喝强身健体的灵泉水, 所以她们虽然对京城的气候不大适应,但是也没病倒。
后来主仆三人从客栈离开住进了城南的一处小宅子,烧上了火炕,两个丫鬟才觉得稍微好了一些。
米朵从乐陵带来的两盆素蕊也被安置到了暖和的堂屋。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这两盆素蕊就是她们日后生活的来源。因此两个丫鬟每天都要擦拭一遍兰叶,浇水的时候也万分小心, 生怕有半点闪失。
这天梅青小心的擦拭完了兰叶, 就见梅朱领着一个老婆子走了进来。
那婆子五十上下, 穿着一件鼓鼓囊囊的厚棉袄, 一边跺脚,一边笑道:“外面的雪下得越发大了, 这屋里倒是挺暖和。”
梅朱道:“您老人家先在这坐会儿,我去里间请姑娘过来。”
梅青就知道这应该就是姑娘要找的牙婆了, 她按着礼节去倒了杯热茶,刚放到那婆子跟前,米朵就掀起里间的棉帘子走了出来。
许牙婆忙站起来向米朵问了好, 才说起正事,“我听小姐身边的姑娘说您要雇几个下人,就是不知道小姐要贴身服侍的,还是要粗使的仆妇?”
米朵道:“只要身家清白,不拘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不过最好是一家子, 男的可以出门驾车,女的可以下厨做饭,小孩子可以打打杂。”
许牙婆道:“小姐的意思我知道了。回去我打听打听,过几天再给您回信。”
米朵便叫梅朱替她去送送许牙婆,梅青等到梅朱回来,才开口道:“姑娘好好的又雇这么多人做什么?”
米朵道:“我知道你接下来就要跟我提这几个月的用度了,梅朱,去把里间的那个匣子拿来。”
米朵说的那个匣子是萧清歌的母亲留下来的一个镶金的檀木匣,里面放着几件萧母用过的首饰,因为是亡母的遗物,所以这匣子,萧清歌从来没让两个丫鬟碰过。里边放置的东西,两个丫鬟也没见过。
是以,米朵早在两个丫鬟还没回到她身边的时候,就抓紧时间绣了两幅双面绣放到了匣子里,为的就是有一天若是手头拮据了,还能拿出来变卖。
梅朱拿来匣子以后,米朵就当着她们两人的面,从里面取出了两幅素缎面为底的双面绣,两幅双面绣都是中幅大小,一幅绣的是花鸟,一副绣的是淡墨山水。
“现下是年末,那些大户人家少不了要送年礼,这两幅双面绣拿出去卖肯定少不了买家。不过外面下着雪路不好走,还是等雪停了再把它们拿出去卖了吧!”
“姑娘,这两幅双面绣可是夫人留给您的遗物,不如留下一幅做个念想吧!”梅青小心的开口道。
米朵道:“不用了,母亲留给我的首饰还有好几件,不差这一幅双面绣。”
两幅双面绣后来被卖给了一家绣坊,总共得了五千多两银子。
有了这笔银子,主仆三人立时觉得手头宽裕许多,许牙婆那边也送来了消息。
“这吴勇一家原本是远乡侯的家生子,吴勇还是先前远乡侯跟前的小厮,后来做了管事,蒙了主子的恩典给一家子脱了奴籍。只是他运气不好,脱籍没两年老侯爷就死了,他又得罪过当时还是世子的现任远乡侯,因此老侯爷一死,他就被撵了出来。京里那些大户人家都知道他得罪过远乡侯,因此没人敢用他。
不过我们寻常老百姓家别说远乡侯,就是京兆尹一年也见不了几回。而且这吴勇确实能干,老侯爷在世的时候,他还管着府里的一处田庄,他家那口子也是能洗能涮,下面的一儿一女也都听话得很。”
米朵一开始没想要这种大户人家的家生子,一来是没那个门路,二来是怕他们是犯了错被赶出来的。
不过听许牙婆的话,这吴勇一家倒是个例外,她便提出要见见这个吴勇。
许牙婆看米朵有几分意动,第二天就把吴勇领了过来。
米朵扫了对方几眼,就相信了许牙婆的说辞,这吴勇看着确实是一个老实人,想来是多半不知道变通,所以才得罪了现任远乡侯。
于是米朵见过人以后,就把吴勇一家留了下来,每个月给他们一家五两银子的薪酬。
这事定下来以后,离新年也没有几天了。
自从吴勇一家留下来以后,宅子里顿时热闹许多。吴勇的媳妇刘氏委实是个勤快人,从前又是在侯府的厨房做事的,因此做饭的差事就被她揽了过去。
吴勇和刘氏所出的女儿春姐今年刚好十岁,梅青和梅朱看她机灵,便让她进屋打个下手什么的。春姐下面还有一个小她四岁的弟弟,朗哥,随了他爹的性子内向的很,刘氏便让他跟着自己在灶下烧火。
而吴勇则被米朵派出去四处打探京中的情况,她现在初到京城,自然先要理好京中复杂错综的各种关系,才好入手。
吴勇本是侯府的家生子出身,原来跟着老侯爷做小厮时,已经积攒起了不少人脉。如今米朵要他打听京中的形势,他便找素日相好的几个朋友结合自己的见闻,将京中近几年的形势说了个八九不离十。
“当今圣上最宠信太监,原来是王公公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