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融融的晨光照进槐花村的一处小院时, 墙角下冒出的野花正开得烂漫, 给这处破旧的宅子添了几分生机。
院子的东北方向长着一株高大的椿树,茂盛的枝叶犹如一把把绿色小伞, 投下的阴影几乎将整个东厢房完全笼罩住。
米朵醒来时,鼻尖闻到的便是常年不见阳光的房里特有的一股淡淡的霉味,而她则躺在一张半旧的榉木旧床上,房间里除了同样材质的圆桌及两把椅子, 便再没有一件像样的摆设。
米朵定了定神, 正回忆这个世界的剧情时, 从外面进来了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手上还端着一碗野菜糊糊。
“娘,厨下就剩了一点粗粮, 我去外面摘回来了一把野菜,做了一锅糊糊, 你好歹先对付一下吧!”男孩说着话,将手里的野菜糊糊递给她。
米朵看了眼她现在白得的这个便宜儿子, 推了推碗,“你先吃吧!娘吃不下。”
男孩诧异的看了一眼米朵,想不到自己那好吃懒做的母亲也有一天会吃不下饭。
不过他虽不解母亲为何突然吃不下饭, 但是到底年纪还小,没有多想就把碗接了过去。
男孩喝野菜糊糊的时候,米朵已经将原主的记忆全部接受完毕。
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普通的村妇, 未出阁时人称翠姐, 后来嫁到张家, 人们便以她娘家的姓氏称呼她为江氏。
但不管称呼如何变,原主的性子从娘家到婆家一点没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懒婆娘。而且她不光懒嘴还馋花钱还大手大脚,丈夫张福在外做木匠挣的钱几乎都被她花了个精光。
张福有鉴于此,便将自己挣来的钱分为两半,一半供给媳妇花销,一半偷偷攒起来藏在地窖的一个小罐里,预备等儿子大一点就送他去私塾念书。
哪知原主却无意发现了张福私藏起来的银子,起先默不作声,后来等罐子里的银子攒到二十两时,就偷偷拿了出来花了个干净。
那段时间恰逢张福到外面给人做家具,本来以为再过些时日就可以送儿子去私塾,哪知回来以后却发现罐子里的钱不翼而飞。
张福第一个怀疑的便是自家媳妇,私下一问儿子张贵,果然媳妇这段日子花钱如流水一般,光是城里的点心就吃了好几回,更不用说头上多出来的一支银簪。
辛辛苦苦攒来的银子被自家婆娘花的精光,张福这一气非同小可,加上成亲这几年累积起来的不满一下子爆发出来,当即和原主大吵一架。
可能是心情太过激动,太过气愤,也可能是张福日夜做活这段日子有些疲惫,总之两人吵架吵到一半,张福便昏倒了。
原主吓得不行,她再不知好歹也清楚,张福是家里的顶梁柱,一旦他倒下,整个家就散了。
于是她嘱咐儿子照顾好张福,自己就去请郎中了。
郎中请来以后,说张福是一时急火攻心,需得吃上几副药才能彻底痊愈。可是家里的银子早就被原主花的精光,张福这次回来也没带回来多少钱,只够付大夫的诊金,至于药钱,则是一文钱都拿不出来。
原主想了想,决定回娘家借钱,走前她好好叮嘱儿子张贵照顾好张福。张贵因为原主懒惰,懂事的很早,家里样样活计都能拿得起来,所以原主将张福托给他,一点也不担心。
可是原主怎么也没想到,张贵虽懂事的早,但毕竟是个孩子。眼见亲爹躺在床上,家里又连抓药的钱都没有,张贵就趁张福睡觉的时候偷偷跑出了家门。
他记得村里的猎户前年上山打猎的时候,采到了一株灵芝,卖了很多钱。这件事给他的印象特别深,这次张福生病,张贵就想着去山里采灵芝,然后给亲爹抓药。
可是灵芝没采到,他自己却出了事,不慎从一个山坡上摔了下来,醒来的时候,内里的灵魂已经变成了一个来自21世纪的公务员。
公务员在事业单位已经工作好几年,穿越之前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在单位混的风生水起,就是发现自己穿成一个半大小子后,公务员也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接受了现在的新身份。
从山里回去的路上,也许是穿越者自带的光芒,公务员很幸运的找到了一株稀有的紫灵芝,而且年份还不短。
这株紫灵芝最后被原主和张贵卖了五十两银子,然后抓药花了差不多五两银子。公务员鉴于原主之前的作为,使了一点手段,将其中的四十两银子收了起来。
但是以原主的性子怎么可能不对那剩下的四十两银子动心思,在她一系列的作死下,公务员本来就对她毫无好感,后来更是对她厌恶无比,便开始游说张福和原主和离。
张福早已对原主冷了心,之所以还愿意凑合着过,无非是看在儿子的份上。如今发现儿子也有些忍受不了原主,便索性直接休了原主。
原主被休以后,在娘家没待多久,就被爹娘做主又嫁给了一个鳏夫,那个鳏夫又老又丑,但是原主的爹娘贪图鳏夫家里有几十亩地,将来原主可以过上吃喝不愁的日子。
原主嫁过去以后,的确是过上了吃喝不愁的日子。
但是鳏夫年纪大了,没活几年就走了。
他这一走,原主的日子就不好过了。鳏夫的两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