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给她喂下去。”
男人手指有些抖。
姜乐珠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不会要她的命,也不会弄残她,就是打胎药而已!”
听到这句话,方婧终于明白姜乐珠为什么要绑架自己了,这才是她的目的。
“我并没有怀孕,你不用给我吃打胎药。”方婧平静地告诉她。
姜乐珠是听手下汇报季思文在季寒的别墅前拦着方婧喊什么“你肚子里的孩子”,这个时候怎么肯信方婧没有怀孕,见手下还在迟疑,怒道:“连这你也不敢吗?那你以后就不要待在姜——不要、不要待在我家了!”
姜乐珠虽然娇纵,但姜家的待遇还是很好的,手下再不敢迟疑,拿着药朝方婧走去。
虽然肚子里并没有胎可打,但这药吃了毕竟也不好,方婧摇摇头,“我真的没有怀孕,你没必要给我吃打胎药,不信的话你可以——”
突然,屋外传来尖锐刺耳的轮胎摩擦声,一辆车猛地停下,随即响起了奔跑的脚步声。
姜乐珠脸色一变,“快给她喂下去!”
男人把药塞到方婧嘴里,捏住她的下巴一抬,药就顺着她的喉咙滚了下去。
冲进来的季思文正好看到这一幕。
“你给她吃了什么?!”季思文一个飞身扑到方婧面前,手指用力地捏着她的脸颊,让她把嘴张开,看看里面并没药,显然已经吃进肚子里,季思文眼睛都红了,“吐出来!婧婧!快吐出来!”
自己的未婚夫这么关心别的女人,姜乐珠气得声音都变了调:“吐出来也没用!那是打胎药!只要吃进去就能影响肚子里的孩子,到时候就算能生下来,也是傻的残的养不活的!”
季思文气得红了眼,又冲到姜乐珠面前,狠狠地给了她一记耳光,“谁让你碰我的孩子!”
脸上的面纱都被打掉,脸颊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姜乐珠眼睛里憋着泪,喊道:“我不动那个孩子,难道让小三的孩子是季家的长子吗?你别做什么娥皇女英共侍一夫的美梦了!”
她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根本就没有什么一夫多妻和平共处的事!你爷爷的两个儿子——你的父亲和你的大伯,他们还不是你杀我我杀你全都死光了吗?你想让你的孩子也这样自相残杀吗?你希望跟你的爷爷一样,两个儿子死了,再看着两个孙子自相残杀吗?”
“你、你——”季思文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伤疤被揭开了。
曾经,在他很小的时候,他是那么的快乐。
家里的宅院那么大,跑都跑不完,他有爷爷,有父亲母亲,还有大伯伯母,还有两个哥哥,季寒是亲的堂哥,阎望楼是没有血缘的哥哥。
他最喜欢家宴,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大家的笑容那么明显。
两个哥哥会教他打架,班级里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两个哥哥比他大三级,学校里没人敢欺负他。那是他人生中最风光的一段。完不成的作业还可以去哥哥面前诉苦,季寒哥哥会教他写,阎望楼哥哥有时候甚至会帮他代笔。
后来,父母私下的抱怨被他听到了,他慢慢意识到,父亲跟大伯不是一个奶奶生的。父亲不满意大伯掌控季家,爷爷也不满意。
父亲的抱怨咒骂越来越阴毒,每每偷听到他都会吓得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不理解,明明每个人都生活得很好很富足,甚至大伯一家住的别墅才是很小的两层,院子也是小小的,爷爷跟父母住得宅子却大得没边,但父亲却总是希望大伯一家去死。
直到那一天,大伯真的死了。
不光是大伯,还有大伯母,还有楼哥的父母,而他的亲堂哥却几经生死才勉强活了下来。
季思文知道这是父亲和爷爷做的,他不敢说,甚至不敢去探望两个哥哥,他害怕看到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季寒哥哥,也害怕看到咽下悲痛扛起一切的阿楼哥哥。
再后来,他的父母也死了。
爷爷说,那是季寒哥哥做的手脚,从此,季寒不是他的哥哥,是杀父杀母的仇人,不共戴天。
深夜里,季思文也曾经想过,如果父亲和大伯是一个奶奶生的,他们会不会天然亲近,不会做出兄弟阋墙自相残杀的事?
可惜,这个假设永远不存在了。
现在,姜乐珠的话又揭开了这道陈年伤疤,季思文的精神恍惚了一刻,难道他也要走上爷爷的老路,他的两个孩子也会像父亲大伯一样你杀我我杀你,他的两个孙子也会像他和季寒哥哥一样,不管小时候多么亲密,最终还是要成为仇人?
“唔——”方婧一声难受地低哼,唤回了季思文的神智。
方婧蜷缩着,姜乐珠估计为了确保效果,用了很霸道的药,弄得她肚子疼,有点像是痛经的感觉。
“就算生下来是傻的残的,我也要我的孩子出生!”季思文狠狠地瞪了姜乐珠一眼,转身朝着方婧走去,“婧婧,别怕,咱们这就去医院。”
“站住——”背后传来姜乐珠尖锐的喊声,季思文回头看了一眼,脚步一下子停住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姜乐珠,“你、你这是哪里来的枪?”
姜乐珠握着木仓的手在发抖,“这是我从自家射击场偷偷拿出来的,你忘了,我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