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婧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别走!跟我回去!”季思文抓住了她胳膊,“你不能住住在这里,我给你买房子——”
话没说完,门口走出来一个人,朝着季思文的脸上就是一拳。
季思文被打得脑袋嗡嗡直响,温热的鼻血顺着人中流了下来。他抹了一手,大怒:“谁他妈——”
“楼、楼哥……”眼见着阎望楼抱着双臂,目光冰冷,季思文一下子就怂了。
毕竟阎望楼是跟他一起长大的,比他大了三岁,又跟季寒焦不离孟,在他心里跟大哥也差不多。季思文捂着脸,愤懑地说道:“楼哥,你干嘛打我?”
“呵。”阎望楼眼神冰冷,“方小姐是我们的朋友,我们邀请过来小住的客人,谁也不能对她动手动脚不尊重,更不能强行从我们这里把她带走。”
“她是我的女人!”季思文愤怒。
阎望楼嗤笑一声,“那也得她愿意承认才行。现在,这里没你的事了,滚吧!”
毕竟是在季寒的地盘,就算他没有露面,季思文也知道有不少保镖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光是阎望楼一个,他也没办法带走方婧,更何况只要阎望楼招呼一声,保镖就会一拥而上。
“好吧,婧婧,你什么时候离开给我说一声,我过来接你。”季思文目光热切地看着方婧,又看了看她的肚子,他还是不相信,方婧会真的偷偷吃药。
方婧挑了下眉头,“我不需要你接,我在这里住的很好,也许会住一辈子呢。”
她说完,再也没看季思文一眼,转身进了院门。
穿过前院的花木,季思文盯着她的背影。
从后面看去,方婧脊背挺直,步伐轻快,就像是去赴一场愉快的约会。
可走在她身边的阎望楼却知道,这个可怜的女孩已经满脸是泪,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肯发出一丝的声音。
他叹了口气,毕竟是跟季思文一起长大的,他从小就知道这家伙三观不正心思歪,但没想到会歪到这种程度,喜欢的女人要做情人,不喜欢的女人因为联姻要娶为妻子,也许是因为十五岁父母坠机双亡之后由老爷子养大,季思文的想法跟当初的季老爷子还真是一模一样。
还有他的父亲,本身就是季老爷子的情妇生的,就算生母后来成功上位,肯定也不会给季思文灌输“养情人不好”的观念。
有了心爱的女人迫于家族压力娶别的女人做老婆,这种事他见得多了,但像季思文这样不肯放手,在知道自己会订婚而女朋友肯定会离开自己的情况下,想的竟然是让女朋友怀孕。
可真够阴损的!
他本来担心方婧是季思文放进他们之间的奸细,所以才会跟过来偷听,没想到听到这么恶心的事。
虽然方婧说她也是在逢场作戏早就偷偷吃了药,可看女孩现在的脸色,根本就是深受打击,那些话估计也只是用来诓季思文的。
方婧的指甲已经深深地掐进了掌心,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保持自己走得平稳,至少要轻松地走进大门才行。
眼看着大门就在眼前,脚下突然一软,她身子歪了一下。
方婧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要是她就这么摔倒,或者手忙脚乱地试图维持平衡,季思文肯定能看出来她的情绪并不是表面表现得那么自如。
一只修劲有力的大手稳稳地扶住了她。
那手只是托在她的胳膊上,却坚实温热,力度足以托着她的整个身体。
方婧没有看阎望楼,也没有说话,维持着仪态万方的姿势,平静地进了大门。
阎望楼回身把门关上,“好了——”
方婧猛地跑了起来,她冲上了楼梯,鞋子都跑掉了,一口气冲进自己的房间,扑到马桶前,“哇——”的一声,吐了。
阎望楼把她的鞋子放在门口,默默地离开了,回了卧室,想了想总觉得不安心。
早孕检查似乎用什么验孕棒就能查出来,不过他要是自己出门去买,很有可能被季思文发现,那方婧苦心维系的假象就会被轻易戳破。阎望楼给保镖打了电话,让人去买了验孕棒过来,叮嘱要避开季思文。
保镖行动很迅速,很快就把东西送来了。
阎望楼拿着盒子来到方婧的门口,她没有关门,呆呆地坐在小沙发上,目光凝视着虚空中的一点。
阎望楼一看就知道她的精神处于涣散的状态,轻轻敲了一下敞开的门,方婧这才回过神来。
阎望楼把盒子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我不是擅作主张,而是季思文身边还是有些人手的,他可能会派人盯着你,你要是自己去买的话,那你说的偷偷吃药可能就露馅了。”
方婧笑了一下。
她脸色惨白,眼眶通红,可能因为呕吐加哭过,鼻尖也是红的,不笑还好,一笑反而显得更是凄惨。
阎望楼都不忍心看了。
“谢谢。”方婧的声音很低,但能听得清楚,“我知道你是好意,谢谢你。”
阎望楼“嗯”了一声,转身欲走。
“等一下。”方婧开口:“能劳烦你等我一会儿吗,或者我过会去找你?”
阎望楼一听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