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世又不傻, 就算真是一家人,还隔墙有耳呢。
陈玉璜的事是万万不能提的。
“好了好了,玉凤, 不要再吵了,饭爸不吃了,爸现在就走。”陈凡世说着, 对马琳说:“马处长, 我闺女脾气不太好, 让你见笑了。”
但陈凡世想灭火,马琳可不想,她是真不知道张艳丽隐瞒了陈玉璜的年龄, 当然, 她跟张艳丽几十年的关系,信的肯定是张艳丽, 所以她说:“你既然不懂法,那我告诉你,军嫂要真的出轨, 要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陈玉凤转头就问陈凡世:“爸你自己说,玉璜生于哪一年?”
“玉凤!”陈凡世想要展示自己为父的威严, 厉喝:“不准乱说!”
“造谣,要负法律责任。”马琳再说。
陈玉凤坦开双手说:“爸,您给我抚养费, 张阿姨造谣说我敲诈勒索, 马处长上门找证据, 不需要负法律责任,我讲实话,您偏袒隐瞒, 马处长不查证,也说要我负法律责任,您觉得我不起诉您,行吗?”
“马处长,咱们走吧,这孩子脑子大概出了点问题……”一边是赵方正,一边是王书亚,都穿好衣服了,都在看,韩超跟赵方正站在一起,眼神晦涩不明,再吵下去,陈玉璜的年龄就真的要传扬开了。
而就在这时,张艳丽也来了。
因为大家都是在院子里,而且陈凡世也在,她刚到院门口,就觉得情况不对。
进了门,先看陈凡世:“你怎么来了?”
陈凡世心里压着火,也问张艳丽:“你告玉凤了?”
她怕不是觉得日子太好过,想找死?
张艳丽来的时候做的是既把钱要回去,还能让蜜蜜认马金凤做干妈的美梦。
乍一看陈凡世在,就觉得事情怕是不好办了,但此时马琳也在,她得坚持自己的说法嘛,所以就说:“我那三万块是卖房子的钱,卖掉的是我前夫的房子,你凭啥给玉凤?”
陈凡世一开始恼的是女儿,但这回恨的是张艳丽,指着她额头,眼红耳赤:“你糊涂!”
马琳也说:“艳丽,陈凡世写了收据,说那笔钱是他给女儿和前妻的抚养费。”
半路夫妻都是贼,张艳丽在这一刻,脑子是懵掉的,心里恨陈凡世恨的要死,恨不能把陈凡世千刀万刮。
但总不能当着马琳的面吵架吧,她立刻说:那算了,这事儿我就不过问了,琳姐,咱们走吧。”
一见情况不对就开溜?
马琳也准备要走了,但陈玉凤怎么可能放得过她们?
“艳丽阿姨,我爸说玉璜生于72年,还说他是为了玉璜才跟我妈离的婚,马处长说我造谣,您能给我证明一下嘛,我是不是造谣?”
张艳丽两目带刀,刷的剁向陈凡世。
陈凡世也回盯着张艳丽,此时夫妻心里都有鬼,一个觉得对方把事情告诉了马琳,一个觉得对方把事情告诉了女儿嘛,都一副恨不能掐死对方的样子。
但陈凡世终是说:“走吧走吧,没证据的事咱就不提了。”
马琳走到张艳丽身边,也说:“陈玉凤同志,这是不可能的,72年艳丽的前夫还没有去世,她是个军嫂,不可能怀你父亲的孩子,我可以替她担保,一旦真的有,我会立刻撤销她目前在军区所有的津贴,而且上诉军法,我说到做到!”
张艳丽脑子再一懵,虽说事情做的隐秘,但此时,她也怕万一有人捅破,揭穿呢?
“玉凤,咱是一家人,咱不吵了,不闹了,行吧?”她这算是在求陈玉凤了。
陈玉凤当然也就点到为止了,毕竟马琳是个大校,事情也没有确凿的证据。
让她表个态就行了,至于陈玉璜的事,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早晚有揭穿的那一天。
她需要的是张艳丽投鼠忌器,以后不找她麻烦。
“要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马处长说到做到。”她说:“要是我错了,我也会向张阿姨道歉!”
蜜蜜都跟妈妈生气了,跳着说:“妈妈,你要相信马奶奶,她是肩膀上扛着四颗星星的女人,她说的话,永远是对的。”
马琳低头看蜜蜜,抿唇微笑,语声轻柔:“是的,奶奶说到做到!”
这一行人,来的时候马琳高高在上,陈凡世喜气洋洋,张艳丽更是乐的像抬着猪要送解放军的老百姓一样,出门时却一个个垂头丧气,跟斗败的公鸡似的。
俩口子都上了马琳的车。
陈凡世坐前面,俩女人坐后面,马琳一上车就问张艳丽:“玉璜的生日没问题吧,陈玉凤瞎说的,对不对?”
“没问题,他就生于74年啊,我在天津生的。”张艳丽眼看窗外,在撒谎。
马琳又问:“你和陈凡世,是在他和玉凤他妈离婚后才交往的吧。”
谎这玩艺儿得真假掺半才真实,陈凡世离婚是74年2月,陈玉璜的年龄报的是74年8月,怎么看都是重合的。
“他乡下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