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根旺问翟凤娇怎么没看到许航,钱秀芝听了心里就是一咯噔,问陈根旺,“谁说许航要来?”
陈根旺正要回,翟忠厚跟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钱秀芝认得中年男人就是刚才在喇叭里说话的村长翟忠诚。
年龄上虽然跟翟忠厚差了有二十来岁,可俩人却是平辈。
钱秀芝还是翟振刚去世的时候见过一次翟忠厚,跟上一次比起来,翟忠厚象是老了很多,又瘦又干巴,腰佝偻的厉害。
不过今儿个精神看着不错。
毕竟是最疼爱的小孙子要结婚,家里又要进口添丁,他心里高兴呗。
翟忠厚咳嗽了一声,“凤玲娘来了,你娘跟云朝她娘都在屋里忙,你跟凤玲她们过去看看,搭把手……”
钱秀芝,“先把许航的事儿弄清楚再说,谁跟你说许航要过来?”
翟忠厚脸一沉,摆出一家之主的威风,“这儿没你一个妇道人家说话的份儿,快进屋去!”
苗珍从屋里跑出来,去拉钱秀芝,“她婶子,进屋说话。”
钱秀芝一把把她甩开了。
今儿必须得把话说清楚,要不然,日后保不准他们会打着许航的名号给许航招黑。
就算是这么做对不住苗珍,她也得说。
苗珍怕翟忠厚,她可是一点儿不怕。
这院子里任何一个姓翟的男人她都不怕。
钱秀芝,“你打我闺女对象的名号收礼,还不许我说句话?上次云朝爸妈去通知我,我可是明明白白的跟他俩说了,就我们娘儿5个过来,他俩是聋了还是听不懂人话?那我今儿个再明明白白的跟你说一声,许航压根儿就不知道有门亲,我也没打算叫他过来认爷奶,你们也别打他的名号,打了他也不会认!”
村长脸色登时黑的跟锅底似的。
他托人打听过许航,结果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一家子的高级干部,许航爷爷还是开国元勋,这要扯上关系了,别的不说,日后他去公社开会,吃饭的时候估计食堂师傅都能多给他打两块肉。
所以他才积极的帮着翟振群筹办这场婚礼。
尤其得知婚礼这天,公社还会来人,他就更加积极热情,哪知道还没沾到半点光,钱秀芝就跳出来打脸。
他知道钱秀芝不好惹,他也不敢惹,就想找个好说话的,看来看去,也就翟凤娇看着最和软好说话,看着也明事理,便问翟凤娇,“我听说许局长是今儿个临时出差才没过来……”
边说边冲翟凤娇使眼色。
翟凤娇,“村长,你眼睛坏了,干嘛一直冲我挤眼?”
翟忠诚,“……”
翟凤娇,“哦,你是想叫我帮你圆谎对吧,那可不行,我妈从小就教我不许说瞎话,许航他没出差,他上班呢,今天云朝哥结婚,他根本就不知道,我也没跟他说。”
村长差点被噎出一口老血:这姑娘看着长的挺聪明,咋是个傻子?!
就这么个傻子,咋能找到那么好个男人?
他孙女都比翟凤娇强!
他不要去问一下那个许局长,要不要把翟凤娇换成他孙女!
院子里的人还有啥不明白的,翟忠厚就是打着许航的名号敛财。
其实人家许航压根儿就不知道有这么个爷奶!
陈根旺他们的脸色很是难看。
他也看出来了,翟凤娇她们一家,跟翟忠厚和许婆子的关系并不好,那他也没必要再给翟忠厚和许婆子面子。
离了许航,他们算什么东西!
不过对翟凤娇,他还是尽量不得罪,便对翟凤娇说道,“翟凤娇同志,我单位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回头有机会了咱们再聊。”
说完也没跟翟忠诚他们打招呼就走了。
公社来的其他人也都一个个脸色难看的走了。
村里的人却在院门口越围越多,翟忠厚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他以前都是在幕后指挥,他指哪儿许婆子打哪儿,他自己很少出头露面,可这会儿,他也顾不上去指挥许婆子了,指着钱秀芝的鼻子就骂,“行,你有本事,跑过来拆我们的台,那你就带着这4个赔钱货,给我滚出去,以后再进我们翟家的门,我打断你的腿!”
钱秀芝,“我还就等你这句话呢,那我今天也把话放这儿,以后谁敢在外面打着我4个女婿的名号给他们招黑,我打断他的腿!”
说完,喊上翟凤玲她们4个,“凤玲,我们走!”
翟凤玲她们都跟着钱秀芝走了,许婆子一屁股坐到地上,“我就说不要这么干,不听,非要这么干,这可是我孙子大喜的日子,这都叫啥事!”
苗珍也气得直掉眼泪:她自问以前对钱秀芝还不错,可今天钱秀芝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知道她心里不痛快,可她就不能忍一忍吗?
过了今天,她想怎么发作都行。
该不是嫉妒她有儿子,所以故意触她儿子霉头吧。
翟忠厚狠狠地骂许婆子和苗珍,“你俩闭嘴吧,给我回屋去!”
翟忠诚也轰门口那群看热闹的,“看啥看,该干啥去干啥去!”
看热闹的人都哄笑着三三两两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