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厂长很忙,三丫又跟他没有多大关系,他开车把人送到医院交上钱就回来了,陈大根和一个保安留在医院等结果和警察。
这个时候的警察还是充满正义感的,一听说这事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一同来的还有妇联的主任。说来也是巧了,妇联的主任接到警局的电话,说正好碰到一个虐待妇女的案子,她就带着人去了解情况了。这边刚说完,就在门口碰到要出警的人员,她就随口问了一句,听到说是个虐童案,还是个女娃娃,当下也不走了,就跟着过来了。
妇女主任姓胡,她生平最恨的就是虐待妻子跟女儿的,三丫身上的伤让她很气愤,尤其是听医生说三丫的耳朵很难好,会耳聋之后。“告他,这种人必须让他牢底坐穿才行。你放心,咱们党和国家都会为你做主的,坚决反对剥削和压迫。你要相信我们,任何的迫害都是不会得逞的。”
安慰完三丫,胡主任转头骂起了陈烈:“你这个二叔怎么当的,啊。小孩子她能懂什么?你家出事你不会报警啊,动用私刑是犯法的知不知道?”
刚才胡主任问起三丫为什么打她,三丫说是因为妹妹要害二婶,二叔生气找她家去了,所以她爹才打的她。这话虽然说得没错,可三丫模糊了事实,所以胡主任才会这么生气,才会冲着陈烈发火。
陈烈白白耽误了一天的工不说,还跑上跑下一顿忙乎,这刚上来就被人指着鼻子骂,他的火气也就上来了。“你把话说清楚,谁动用私刑了,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别胡乱给人安罪名。”
胡主任一看陈烈居然不知悔改,一拍桌子说道:“证据,人都在这里躺着了,你还想要什么证据?”她说着用手一指三丫。
又是这家的人,陈烈都要气笑了,因为他们自己好好的工作不能做,还要往里面倒贴钱,如今还被人冤枉,他真是有理都没地方说。
“她受伤管我什么事,人又不是我打的。这位同志,你们可是人民的公仆,说话做事要讲证据,可不能听信一面之词。”看胡主任的样子,就知道三丫没说他好话。果然是有什么爹就有什么孩子,都是白眼狼。
陈烈给人的感觉并不好,一看就是个滚刀肉不讲理的,三丫又是个小孩子,胡主任先入为主也不奇怪。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床上的三丫拉住了衣袖,三丫怯怯的冲着她摇摇头。这幅样子看的胡主任更是心疼,对陈烈也就越加厌恶。
陈烈才不管那些,既然三丫的事情有人接管了,那他就不留在这里讨人嫌了。陈烈跟警察打了声招呼就走了,也没理胡主任,这让胡主任在心里直骂没礼貌。
三丫低着头,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嘴角抑制不住的微笑。在陈烈走后,胡主任看过来,她又装作一副无辜可怜的样子。
胡主任看着三丫一阵心疼,她忍不住去想,如果自己的女儿还活在世上的话,也有三丫这么大了吧?不知道是不是也像三丫这样懂事?越想胡主任就越心疼三丫。她温和的说道:“你别怕,我是咱们县城的妇女主任,是专门给咱们女人做主的。有我在你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会挨打了,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个畜生的。”
在胡主任的眼里,凡是殴打女人和孩子的都是畜生,他们根本不配为人。
三丫也不知道是听懂还是没听懂,只乖巧的点点头。
三丫身上的伤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尤其是耳朵更是未知数。胡主任是个认真负责的好主任,趁着三丫住院这几天,她瞧瞧走访了东溪村,把陈大根家的事情了解了个彻底。她也终于知道陈烈跟他家的关系纠葛,也明白了他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她没有想到原本她以为很单纯的三丫居然也会跟她玩心眼,这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这事,她原本想要收养三丫的想法开始动摇,连带着对三丫的好感也降低不少。虽是如此,但她心里解救三丫的想法却没有动摇。
“三丫,你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这几天我也想了很多,也去东溪村调查过。我发现农村跟你这样的情况很多,我希望你能跟我去东溪村做个演讲,讲述一下你在陈家过的日子,并且呼吁大家跟你一样,勇敢的站出来批判他们。”
胡主任自从当了主任就致力于为天下的妇女同胞做主,可是她们长期以来受到压迫已经形成了习惯,根本不觉得那是错误的。她就是想帮忙都无从下手,这让她一度觉得很颓废。三丫的出现让她看到一丝希望,她希望通过三丫的讲述能让人的思想产生动摇,这样她们的工作也能顺利展开。
三丫低着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想通了,这才抬起头笑着说道:“行,我听主任的。”演讲不演讲的她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胡主任对她的好感度,这对她能不能脱离陈家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更何况,这件事如果做得好,对她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隔天下午,三丫就跟着胡主任去往了东溪村。胡主任跟三丫保证了,不管这次演讲的结果如何,她都会把三丫的户口给迁出来,让三丫跟陈大根一家彻底断绝关系。
胡主任到东溪村没多久,东溪村闲了两个月的大喇叭响起:全体村民注意啦,全体村民注意啦,马上到大队部开会,马上到大队部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