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
“我也不知,不想管这些。”崔沁音对魏言安等人并不感兴趣,只经由此想起另外一件事来。她扫了眼灵堂外界:“你适才,可有见三妹妹的身影?”
采芳愣了下,亦是张目四顾好半晌,才答道:“不曾见三姑娘。”她猜测道:“三姑娘……应当不会来罢?”
闻言,崔沁音俯眼盯了自己的指甲盖两息,谓叹道:“罢了,我若是她,我也不来。”
话毕,崔沁音伸手搭上采芳:“我之前那个居院里头,还剩下几个绣花样子忘拿的,也不知还在不在,咱们去寻寻看罢。”
“好的,您慢着些。”
在采芳的搀扶下,崔沁音撑着腰,向旧日所居的院子行去。
……
相近时间,崔沁音主仆口中提到的人,这会儿正笑盈盈地跪坐在暖阁中绒毯上,向正在绒毯中行进着的奶娃娃挥动手中的布偶。
绒毯之上,姜明霄的膝处绑了充塞棉絮的膝包,腰间则系着条打了结的布带,由巧茹抓着那布带,防止他摔倒。
蹒跚学步中的姜明霄劲头十足,他正迈着两条小短腿,跌跌撞撞地向前奔走着,嘴里兴奋地笑出了‘呲呲’的声响。
曲锦萱眼底蕴满了笑意,另只手朝小娃娃招了招,柔声唤道:“霄哥儿,快来。”
得了娘亲召唤,姜明霄更是亢奋,两只黑葡萄似的眼珠子闪闪发亮,两手拼命向前划拉,整个身子亦向前倾着。
走到中途时,因动作幅度大了些,速度也过快了些,他膝头一软,整个人便扑伏在绒毯上。
这么摔了一跤,姜明霄也不哭闹,反而如在旱地凫水似的,身子不停拱动,两条腿更是拼命后蹬借力,奋力向曲锦萱的方向行进。奈何他力量有限,这么着努力几回,却也总在原地挪不动。
原地僵持几息后,姜明霄侧起身子,伸出手朝曲锦萱哇哇大叫。
曲锦萱立时便想上前去抱,可她身子将起,却又陡然记起徐嬷嬷的叮嘱,便还是忍下了。
见娘亲不来,姜明霄急得直将一双淡淡的小眉毛,给拧成了两条扭曲的毛虫。
曲锦萱目光柔软,仍旧用鼓励的口吻与他说道:“霄哥儿乖,快些站起来,阿娘等着你呢。”
怎么伸手都没有回应,姜明霄只得在巧茹的帮助下重新站立起来。这回,他行得比方才稳当了好些。
深一脚浅一脚地,待好不容易走近曲锦萱身前,奶娃娃往前一扑,立马摔到了曲锦萱怀中,两手紧紧抱着她的颈子,凑去她耳边发出乳声乳气的清甜笑声。
曲锦萱越发笑得和暖:“霄哥儿至聪慧了。”
这时,徐嬷嬷笑呵呵地走了进来:“姑娘,宫里头的苗常侍来了,说是陛下赏了些物件给哥儿,可要请他进来?”
“嬷嬷请苗常侍进来罢。”曲锦萱抱着姜明霄起身。
苗钧水进来,殷切地唤过曲锦萱后,便姿态恭敬地,以双手向她呈递上两抽锦盒:“这是陛下亲手做的,说给小殿下把玩,还请姑娘过目。”
徐嬷嬷抱过姜明霄,曲锦萱便亲自去接了那一长一方的两抽锦盒。
她先是打开那抽长盒,入目便见那盒子里头,躺着只巴掌大小的玉鱼件。
那玉鱼件是空心的,里头应当还塞了个铃铛,拿出来时整条玉鱼都叮铃铃作响。
曲锦萱端详了下,见那玉鱼的鱼鳍鱼腮及两面的鱼鳞都很是灵动,应是怕小娃娃把玩时碰伤,那鱼儿的每处弧线都做得异常圆润。冬日玉件吸凉,那玉鱼下头便还配了只锦布套,而那素色的锦布套之上,亦是用朱墨描了一尾栩栩如生的鲤鱼,足以见得制物之人的用心与细心。
而早在曲锦萱自锦盒中取出那玉鱼之际,姜明霄便被那叮铃铃的响声给吸引了,这会儿,他急切地伸了手,要去抓那玉鱼。
曲锦萱将玉鱼塞入锦套中,将袋口系紧,又往内推了推,匿起那系口,才抓在手中晃了几晃,递给姜明霄玩。
苗钧水揣着手,见曲锦萱一径盯着姜明霄把玩那玉鱼,心头不由暗自着急,便上前半步,笑着出声提醒道:“姑娘,这还有一件呢,您一并拆来瞧瞧罢?”
曲锦萱回神,看向苗钧水指向的另一只方锦盒。
她依言揭开那方锦盒的盒盖,见里头卧着的,是只玉手钏。
宫里头寻的,自然是上好的籽料。那半透明的羊脂玉质地温润,无有纹裂,瞧起来细腻无瑕,澄透如清湖水。而让曲锦萱心头颤了颤的,则是那镯子外壁,赫然缠着的一圈雕纹。
那茎叶她识得,是相绕的金雀花。
见曲锦萱摩挲着那玉镯,苗钧水心念微动。他谄笑着,有意重复了一遍:“这两样物件儿啊,俱是陛下亲手雕的,让奴才送来给小殿下把玩……也不知合不合小殿下的意?”
曲锦萱怎会瞧不出这镯子明显是要给自己的,听了苗钧水别有用意的话,当下便有些莞尔。她不答那是否合意的问,只笑道:“烦苗常侍跑这一回,辛苦了。”
苗钧水何等有眼力价儿的人,立时便抓着机会见缝插针地说道:“害,奴才不过是跑个腿儿,有甚辛苦的?论起来,还是陛下至为操劳。近来政务繁忙,那朝会一开便是好几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