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不想掺和皇位之事,难道郑国公就想了?
可他无故受牵连,一道赐婚旨意,将他不得不绑上了瑞王的船,两家路线有了偏差。
再加上或许郑国公对老国公多少存着些怨气,一来二去的,两人渐行渐远,从世家变成了陌路。
又或者只是表面不联系?
夏沁颜跳过这个话题,继续问:“皇后性情如何?”
“皇后性情温婉、端庄贤淑,名声极好,对后宫嫔妃一视同仁,也从不苛责宫人,宫里人人称赞。因着曾经小产过一回,太医断定以后恐怕难以有孕,皇后还特请皇上去掉了她每月初一、十五固定的日子,劝谏皇上多往年轻小嫔妃处走动。”
“哦?”
夏沁颜挑挑眉,一个女人竟然会主动将自己的丈夫推出去?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她爱惨了他,真的一切以他为天,全心全意为他考虑,为此不惜自己忍受委屈,要么……
她根本不爱他,连跟他相处都不愿意。
皇后是哪一种?
夏沁颜看着棋盘,忽然又问:“皇后闺中时与我母亲关系如何?”
“……奴婢不知。”春杏抿了抿唇,“三姑奶奶的事府里很少提及,恐怕只有老夫人和夫人们身边的老人知道。”
“嗯。”夏沁颜点点头,站起身,“收拾吧,我去给外祖母请安。”
夏沁颜到时,正屋里正热闹着,谷氏、孙氏、几位小姐以及孙水瑶都在。
见到她,全都朝她望了过来,眼神各异,有惊喜、有复杂,也有满心不忿的,比如孙氏。
“颜儿这丫头就是好福气,这才来京城多久,就连宫里的娘娘都听说了,特意点名要见你,这份殊荣,可是京中独一份啊。”
“二舅母。”
夏沁颜面容淡定,只有双颊微微发红,似是羞涩,又似只是刚才在外面被风吹出来的,倒是一时让人无法猜透她心中所想。
“颜儿,来。”周氏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拉着她坐到身边。
孙氏还要再说,卫琅突地打断她。
“娘说的什么话,颜表姐独一份不是应该的吗,满京城瞧瞧,谁能有表姐这般的姿容才华?皇后娘娘看中表姐才是情理之中,不看重我还觉得奇怪呢。”
“你!”孙氏气结,这糟心的闺女,不说跟她站在一起,竟然帮着外人打亲娘的脸?
“你看看你妹妹!”她怒瞪卫琳。
卫琅就是个二皮脸,越跟她歪缠,她越来劲,到时候只能让别人看了笑话,唯一能管住她的,也就卫琳这个姐姐了。
卫琳拉住卫琅,孙氏刚要松口气,却听她淡淡道:“我觉得妹妹说得挺对。”
孙氏一口气哽在嗓子眼,上不来下不去,好悬没被憋得翻白眼。
得,一对孽障!
每到这时候,她就格外想念她的宝贝儿子,泓瀚既乖巧又听话,还特别会哄人,只要他在,必然逗得她喜笑颜开,哪像这两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
果然闺女外向,再疼也没用,终归还是别家的人。
想起儿子,孙氏又是愁肠满腹,只觉最近哪哪都不顺,连本该在腊月就归家的儿子,眼瞧着都到了除夕了,竟是还未回来,真真是急死人。
“母亲,瀚儿上一封信还是一月前,这几日我是日日担忧,怕得每晚都会做噩梦,唯恐他出了事。”
孙氏捂着胸口,眼里的担忧几乎快要透出来,“要不还是让大哥派人沿途找找吧?”
一旁的谷氏没作声,嘴角却有丝讥诮一闪而过。
派人找,派谁?府里的侍卫,还是国公爷手底下的兵?
大过年的,动用这么些人手去找,知道的理解你思儿心切,不知道的还以为国公府有异心,要怎么遭了呢!
况且沿途找,怎么找?谁知道他走的哪条路。
真是不动脑子,张口就来。
果然周氏虽然也担忧孙子,却没应承这话,只道:“已经派人在通州码头守着了,有消息自会传来,莫急。”
怎能不急?
您有好几个孙子,我可只有这一个儿子,那就是她的命根子啊。
孙氏扯着帕子,忍了又忍,才没将这话说出来。
心头委屈一阵盖过一阵,只觉这府里就快没有她们二房的立足之地了。
卫琳卫琅对视一眼,眼里尽是无奈,她们这个娘啊,真是没法说。
头脑简单、一根筋、耳根子又软,谁随意挑拨几句,她都信,还偏偏自以为自己很聪明,整天瞧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
好在她不是长子媳妇,祖母对她要求不高,尽管经常不着调,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做不见。
大伯母心气高,懒得与她计较,或者说,不屑和她计较。
三婶为人低调,除非必要,轻易不出院门,即便出现,那也是半天听不见她说一句话,更别提与妯娌起争端了。
除非天上下红雨。
按理说,以孙氏的脾性能遇到这样的婆婆、妯娌真是万幸了,可她还是不知足。
好像一天不搅事就浑身不愉快,常常让她们在姐妹面前抬不起头。
子不嫌母丑,可是卫琳卫琅还是想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