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岳疑惑。
“找个人陪你回去,省的你孤家寡人怪可怜的。”钟应抬手,拍了两下手。
金沙沙和木图一左一右架着孟长芳,提了出来,钟应指着孟长芳道:“我答应了秋师弟,用完就还他,你把他提回书院吧……金沙沙,把禁魔锁锁上啊!”
一大早就被捆起来的孟长芳:“……”
“金沙沙你别过来!”孟长芳使劲挣扎,“苏师姐,苏师姐救救我!你还记得那天晚上你答应了我什么吗?”
“那、天、晚、上?”钟应目光忽的阴森森,一字一句,冷冷重复。
孟长芳暗道一声糟,流着冷汗:“就是我求苏师姐帮我说说好话而已,老大,我可帮了苏师姐一次。”
在一通乱糟糟的解释中,钟应终于搞清楚了前因后果。
“呃……”苏有福拉了拉钟应衣袖,她其实不太记得庆功宴那晚发生了什么了,“钟师弟,要不别锁他了?怪可怜的。”
“那好吧,不锁了。”钟应大手一挥,“爹,麻烦你把这家伙提过去了。”
“没问题。”
孟长芳还来不及松口气,便被钟岳提起后衣领,御剑冲上云霄,表情石化崩了。
望着钟岳的身影消失在云层中,苏有福跟钟应两人说了一句去厨房后,便欢快的离开。
钟应眨了眨眼:“师姐最近怎么天天往厨房跑?而且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我怎么不记得师姐喜欢做吃的?”
君不意沉吟片刻,提议:“问问鬼?这段时间一直是鬼保护师姐的。”
钟应撇了撇嘴:“鬼!出来!”
这两天,君不意已经告诉钟应鬼是皇甫旭月的事了,对于自己的又一次眼瞎没认出人,钟应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理由——皇甫旭月如今的样子,就算是他亲娘也不一定认得出。
一道高大的身影从阴影中踏出,鬼依旧低垂着头颅,一言不发。
钟应在“鬼”和“皇甫师兄”的称呼上纠结了一会儿,选择了沿用“鬼”这个称号:“你这段时间一直跟着苏师姐,可知道师姐接触了哪些人,或者遇上了什么事?”
鬼简短回答:“都没有。”
“你仔细想想?”
“她这几天,除了在厨房,就是待在卧房不出来,哪里都没去,也没见什么人。”
君不意询问:“苏师姐在厨房做了什么?”
鬼声音嘶哑难听:“糕点、果盘、还跟厨房要了羊乳。”
这些东西没哪里不对,苏有福也一向来爱吃这些,和钟应口味极为相似,钟应只觉得苏有福最近有了新的爱好。
将这问题抛之脑后,钟应上下打量鬼,目光如锋芒锐利。
片刻,钟应命令:“鬼,取下面具。”
鬼抬起了头,定定盯着钟应,却未动,玄铁面具下,一双眸子格外深黑。
钟应眯了眯眼:“你应该知道,苏师姐是为了你才到魔界的,你还想一直躲着吗?难道你想耽误苏师姐一辈子?”
君不意声音平淡:“皇甫师兄,你是如何看待苏师姐的?”
鬼紧紧抿了抿唇,沙哑回答:“我没打算见她,没打算相认,也没打算让她卷进这些事中。”
“什么意思?”
鬼再一次垂首,声音淡漠:“当年的皇甫旭月已经死了。”
“砰——”
钟应一脚踢在了鬼的胸口,鬼倒飞数尺,唇角淌血。
“属下告退。”鬼隐入阴影中,如同一抹幽魂。
他少年时期,一心修剑,从未想过其他,后来,一心想报仇,为霜雪剑仙,为自己讨回公道。
他与苏有福一起长大,自是感情深厚,不然的话,苏有福来九幽宫后,他也不会表面不理人,却暗中保护。
可惜,当年他无意,如今他不能。
钟应一脸烦躁的踢了块石头:“师姐眼光怎么这么差劲?差劲就算了,还傻傻等六十多年……”
说到“六十年”的时候,钟应有一瞬间心虚,不由瞥了君不意一眼。
“我没说你眼光差啊。”这句话好像还是哪里不对,钟应轻轻咳了两声,“我会证明你眼光很好的。”
君不意握住了钟应的手:“皇甫师兄未必不好。”
顿了顿,君不意又道:“他们自小青梅竹马,就算苏师姐心中并无别的情意,知道皇甫师兄在魔界后,也一定会来寻的。”
“……你是想说,师姐未必非他不可。而皇甫旭月这么做的话,师姐不会因为他如今的样子而伤心,也不会陷入一堆麻烦事中?无知是福?”
钟应嗤笑:“我也这么想过。”
他当他的魔君,君不意留在九州,会成为仙道第一人。
可是事实了?
钟应十指相扣,握紧了君不意的手,加重语气:“傻!”
这么想才是傻子!
君不意微微摇头:“苏师姐不是我……”
苏有福从未跟皇甫旭月心意相通过,她没有君不意的实力,没有君不意的心智,甚至没吃过多少苦,那是一个被气运金莲守护,千娇万宠下长大的小姑娘。
与其历经千难万险的成长,不如一直被捧在掌心?
“而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