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女之血和魔皇之血彻底融合,这才早早激发出神通。
重生之后,钟应跟便宜爹爹走,甚至回书院,主要原因是为了那份珍贵的父子之情,还有一小部分原因是为了“开启神通”,拿回自己的力量。
只不过,在钟应预想中,那是几年后的事了,这一世他却提前进入了镇魔剑塔,身边还多了君不意……
这算是祸?还是福?
钟应并非钻牛角尖之人,想了一会儿,便将这问题放在一边,闭目养神,直到君不意身子微动,钟应才睁开眸子。
一低头,四目相对。
钟应怕君不意发热,手指抚过君不意的额头,动作轻柔的仿佛捧着珍宝,眼神却透着几分恼怒,凶巴巴开口:“谁让你当肉垫的?你看不起我吗?”
凤眸中落了细碎的星光,君不意眨了眨眼,认认真真回答:“你前两天受了伤。”
“我又不是瓷娃娃,那点小伤早就好了!”钟应拧着眉,桃花眼锋利到刻薄,确定君不意没有发热后,食指拇指捏住了君不意的脸颊。
一边想着君不意皮肤手感真好,一边轻轻……一扯:“你是不是傻啊,这么喜欢当肉垫?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从台阶上滚下来,你当了我肉垫,这次还当我肉垫。”
君不意睫毛颤了颤,想说什么,奈何钟应扯着他的脸,只能微微蹙眉,轻声开口:“疼……”
钟应下意识松手。
君不意抬手,握住了钟应那只手,十指相扣:“不一样。”
“什么?哪里不一样?”
君不意声音低而轻,平而缓:“我们第一次相见时,我根本躲不开,只能接住你,当了肉垫。当时数十位夫子在场,我这么做,能在夫子心中留下宽厚仁善的印象。”
钟应:“……”
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自从两人互通心意后,君不意什么都不瞒他,有问必答。
诚实的让钟应噎住。
“现在不一样了。”君不意稍稍弯了弯唇角,露出一个轻微的笑容来,“我下意识就这么做了,完全不后悔。”
“……”
胸口被温热占据,钟应悄悄红了脸,扭过头,小声嘀咕:“……真是个小妖精!”
不是小妖精的话,怎么这么轻易就把他勾走?
两人换了一次药,又休息了一会儿。
钟应告诉君不意这里是“镇魔剑塔”,君不意则说他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提议寻找出路。
钟应想着剑塔关押的魔头早就成了尸骸,此处并无危险后,便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
他需要拿到那具尸骸的一滴血,用来融合自己的血脉,开启神通。
当然,钟应不会像前世一样鲁莽,这一次他要找个适当的时机。
手指轻轻缠握,两人并肩走在看不见尽头的通道中,四周只有清浅的脚步声。钟应感受着指腹间的温暖,再也感受不到当年的狂躁压抑,只觉得安心又温暖。
两人走走停停,悠闲的很。
因为早已辟谷,他们短时间内并不需要食物,但是钟应舔舔下嘴唇时,君不意还是察觉到了钟应的念头。
拿着春秋笔,蘸了蘸水,在平滑的墙壁上画了一张芝麻烧饼。
——气的钟应差点儿把君不意的春秋笔给折了,就算折不断,他也想扔地上踩几脚。
不知不觉中,两人沿着钟应前世走过的那条路,踏入了那座大殿。
如记忆中一般,大殿空旷古朴,并没有房梁,头顶一片夜色苍穹,明月高远,无数星辰有序的点缀在夜幕上,清新而宁静。
这里的时间似乎被定格,并无春夏秋冬之别,也无昼夜之分,只有这么一片夜色。
大殿中央是一张寒玉床,玉床上端坐着一人,身前摆着一张案台,案台上铺着棋盘,棋盘上黑白子交错。
那人侧对着钟应两人,身穿白色长裳,披着金色宽袍,如银河月华似得长发披散在柔软的布料上,粗重的锁链穿过他的肩胛骨,缠绕在手臂腰间,将他死死锁在此地。
锁链上通苍穹,下通幽冥,根本没有解锁之处,若想摆脱束缚,只能强行斩断玄铁链。
苍白修长的手指轻拈羊脂玉白子,手背上生的一点朱砂痣,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时,锁链轻微响动。
似乎是听到脚步声,那人回首,细碎额发下是一张极温雅的面容,一双眸子仿佛穿过时光长河,遥遥望来。
看清钟应和君不意的模样时,瞳孔中划过些许讶异和好奇,似乎看到了本不该出现在此地、甚至不该同时出现的人。
随后露出轻微的笑容,笑意似涟漪一般在眉眼间荡开,温软又柔和。
他笑问:“小家伙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钟应:“……”
他!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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