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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钟应醒过来时,发现两人合衣躺在一张床榻上。
窗棂半敞,紫藤萝的枝条自屋檐垂落在窗口,淡紫色的花儿开的甜美,明媚的光线从窗棂透入屋中,光斑打在两人交缠的衣袂上。
记忆回笼,钟应捂住脸,沉思了好一会儿。
什么都想不出的钟应半坐起身子,看着身侧正在浅眠的君不意。
……他昨晚耍赖,非要君不意多喝几碗,所以君不意醉的比他狠,到现在都没醒。
这个人,是他斗了几百年的死对头啊!钟应想。
然后摸了摸胸口,感受自己的心跳。
明白自己真正心意的那刻,钟应决定直面这份感情,便发现,自己现在越看君不意越喜欢他,恨不得什么都要捧在他面前。
给他捧一束花,为他下厨,在灾祸时挡在他面前……每一个念头都是那么美好,钟应觉得,只要君不意莞尔,自己就有无穷的力量。
这种感觉,他第一次体验。
居然让他生出了永远的想法。
打住!这种想法有点儿危险!
钟应轻轻的从床榻爬起来,先是洗漱,然后认认真真的将衣服整理了一遍,试图抚平衣袂上任何褶皱,随后将头发梳了三遍,对着水镜看了好一会儿,确定把自己收拾的格外俊美后,便又趴在了床头。
“咳咳。”钟应拍了拍枕头,“君不意,醒醒。”
君不意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眸子。
钟应想好好表现,所以在心中打了无数腹稿,打算叫醒君不意后,就嘘寒问暖一番,让君不意知道,他眼光不错。
结果,等君不意真醒了,刚刚想好的那番话,便又从脑海里消失了!
一点儿都不剩!
钟应绞尽脑汁:“君不意……”
“嗯?”
钟应凑的更近,干巴巴的吐出四个字:“我心悦你。”
……钟应就记得君不意昨晚那句话,此时原封不动的还给君不意:“小混蛋喜欢小妖精。”
君不意半坐起来,清声笑了起来。
钟应脸都黑了,摁住君不意的肩膀,气冲冲的在君不意脸颊“啾”了一口。
“……”
这招很有效,君不意摸着脸不笑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轻声回了钟应三字:“我也是……”
两人磨磨蹭蹭的收拾,直到胖墩秋时远两个忍不住来敲院门,他们才从屋中出来。
两个穿着同款校服的少年,一个如桃花潋滟,风流蕴藉,一个如荷花清雅,清冷矜贵。
胖墩眼珠子黏在两人身上,都舍不得挪不开了,直到秋时远拍了拍胖墩手臂,胖墩才回神,对上自家老大似笑非笑的神色时,胖墩打了个寒颤,为了小命着想决定收回目光。
毕竟,老大揍起起人来,是真的狠!非常冷酷无情!
挠了挠头,胖墩最先开口:“老大,今天有什么喜事吗?”
钟应抬了抬下巴:“为什么这么问?”
感觉你嘴角咧开都快合不上了,当然,胖墩这么识趣,说话自然更委婉:“因为老大今天格外精神。”
“我昨天睡得好~”
“君师兄也格外精神。”
钟应替君不意回答:“他昨晚也睡得好。”
君不意侧过头,微微莞尔。
八项试炼最终一战分为八天,论道之战是最后一天,第一天是炼丹试炼。等君九思到了后,几人便一起前往天枢岛。
几人乘着小舟到达天枢岛演武台时,打坐了一会儿,君不意便踏上演武台。
钟应拖着腮,笑盈盈道:“君不意肯定是第一,赌坊的灵石我赢定了。”
君九思撇嘴。
胖墩真心实意的拍马屁:“那是当然,君师兄肯定赢。”
钟应瞧着君不意风华的背影,根本舍不得眨眼,嘴中甚至哼着不知名的山谣。
胖墩瞅了钟应几眼,越看越觉得钟应不对劲,便道:“老大,我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哪里怪?”
“你已经瞧了君道友很久了。”胖墩实话实说。
“我这不是遇上了高兴的事嘛。”
“什么事?”
钟应嗤笑,修长白净的手指抵着薄薄的唇:“我不告诉你。”
行吧,胖墩把心底的好奇压了下去,拉着秋时远说话,从天南说到海北。胖墩罗里吧嗦,秋时远却沉默寡言,只偶尔回一两句话。
钟应不太乐意了,心中猫爪子挠了似得,恨不得把自己和君不意在一起的事公告天下。
见胖墩真不问他了,瞪了胖墩一眼:“你真不想知道?”
胖墩后背寒毛直立,赶紧扭过头:“我想知道。”一连重复了三声。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钟应矜持的咳了一声,“只不过你以后离君不意远一点,对他放尊敬点。”
胖墩:“……”他觉得自己够尊敬了。
钟应红着耳垂炫耀:“他现在是我的人了,我罩着。”
“……”
“没错!”钟应骄傲极了,“我们在一起了~”
胖墩:“……???”
这不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