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呆傻一重伤的两个姑娘往后撤,木夫人和彭留春追了上去,寿衣老人们则围住了八方,断去了谭霈所有逃跑路线。
入魔之后的谭仲祁是强,但是既要面对阿宛等人的雷霆手段,又要护住谭霈的话,难免受伤。
这个时候,掌事终于出手,稍微拦住了木夫人,将这场战斗搅的越加混乱。
阿宛心无旁骛,继续驱动铃铛。银铃之声愈来愈响亮,本是极为动人的声音,谭霈一入耳,便觉得气血翻滚,神魂动摇,咳出几口血来。
谭仲祁抬手,驱散了环绕谭霈的银铃声,却被阿宛等人抓住了这一瞬间的漏洞。
仓惶之间,谭仲祁一掌跟彭留春对上。
彭留春只修体,力量惊人。两人碰撞时,便似山丘爆炸,两人各自向一边倒去。
彭留春被木夫人催生的藤蔓接住,谭仲祁同谭霈落入了阿宛的绞杀陷阱中。
灵线如月华,又似流水,向夜空扩散一瞬后,猛的一收——
谭霈拉开谭仲祁的衣袖时,便看到了黑色的血液喷出,落满了自己一身青衫,仿佛在淤泥地里打了个滚似得,一块黑,一块青。
谭仲祁的皮肤如矿石般坚硬,但是阿宛的灵线依旧可以划破他的皮肤,割断他的骨头。
“爷爷?”谭霈眉头拧在一起,脸色有一瞬间狰狞。
广袖滑下一块玉牌,谭霈抬手,直接将玉佩捏成粉碎,失态怒吼:“朝阳先生!你们还不出手?”
此话一出,本欲直接铲除谭霈这个祸害的阿宛,极速后退。天空一黑,一庞然大物笼罩而来,直接将谭霈罩入其中。
阿宛几人站稳之后,定睛一瞧,发觉那居然是一樽倒挂的四足青铜鼎。
“四公子,你别急啊,小道只是个炼丹的,不怎么会打架,这条命又不能随随便便没了,当然要等救兵来了,才敢露面啊。”
一道花里胡哨的身影从天而降,一脚踩在罩住谭霈的炼丹炉上,蹲下身子,一副同谭霈理论的模样:“你可不能诬陷小道。”
他的手上提着一盏印金纱灯,纱布下的灯火并非暖阳色,而是天青色,像极了指引幽魂前往阿鼻地狱的魂灯。
随着他左摇右晃,一点火光穿透纱布,落在了地面,刹那间,天地被幽冥之火照亮。
那些火焰仿佛有自己生命,在阿宛他们脚底下开出一朵朵幽昙,青白花瓣一层层绽放,又一层层合拢,企图将猎物包裹在花心。
阿宛他们避开的及时,可是一位寿衣老人被幽昙彻底包裹。
夜间青昙怒放之景,实在美不胜收,可是旁边的老人们脸色大变,轰散幽昙花瓣后,只看到了花心躺着一具白森森的骨架。
老人们沉默的沉默,悲痛的悲痛。
这个当口,朝阳先生已经收起了炼丹炉,谭仲祁便带着谭霈冲出幽昙花海。
谭霈喘气:“救兵了?”
“到了啊!”朝阳先生抬头一笑,仿佛在嘲笑谭霈的稚嫩,“瑶光院主可是在谭府外布置了天罗地网,若不是救兵到了,我怎么可能突破封锁,来到你面前?”
谭霈目光不由一凝。
不是因为朝阳先生的话,而是因为朝阳先生身后那道仿佛劈山碎石的剑光。
剑光平滑而下,砍菜切瓜似得,将阿宛的灵线尽皆斩断。
便在剑光的主人想要收回长剑时,缠着银铃的灵线竟然卷土重来,将长剑捆成了茧。阿宛立足于一片落叶上,目光冷冷盯着朝阳先生的方向,声音几不可闻:“离芳水镜?”
“哎呦。”朝阳先生搓了搓手臂,一副怕极了的模样,“幸好带了救兵,我要是一个人来的话,估计要跟四公子你一起玩完了。”
在朝阳先生的视线中,空中呈“剑”形的茧发出卡擦卡擦的声音,无数冰屑从空中坠落。
原来发出刚刚那道剑光的飞剑,不过是凝水成冰的冰剑而已。
“走!”朝阳先生提起谭霈,拔腿就跑。
阿宛抿了抿唇,并没有追上去,目光紧紧盯住了暗处。她看到了数个人影,那几个人皆穿着白袍,手中提着一盏印金纱灯。
其中一人抬了抬手,冰屑化为水,又重新回了他掌心。
阿宛立刻便在心中判定了,这是一名修为不弱的剑仙。这几个人一旦联手,就算有彭留春他们三个相助,她也根本不可能赢!
眼睁睁看着几人带着谭霈离开时,一道人影冲向几人。
那是一位脸色蜡黄的寿衣老人,老人神色决绝:“孽障,给我去死吧。”
老人的目标正是谭霈!
“螳臂当车。”提着纱灯的白袍人嗤笑,灯火幽幽,却始终看不清他的面容。冰剑重新凝聚,以强势的姿态将老人的胸口刺穿。
然而老人毫不畏死,硬生生挺近。
几位白袍人察觉到了不对,纷纷后退。
“砰——”
老人自爆丹田,以身躯成灰的代价,想要重创他们。
“老头我绝对不能看着仲祁为邪魔所用。唉……”
“清除这孽障,我才能含笑九泉!”
“我谭家的名声不能有污,我便是舍了这把老骨头又如何?”
一位位老人悍不畏死的冲上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