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沈盈枝无力地说,“扶嘉, 你现在想怎么样?”
扶嘉眉一抬,哈哈大笑:“ 我想怎么样。” 他倏然伸手,微凉的指腹按上她的唇瓣, “ 是你想干什么?”
笑着笑着, 扶嘉的语气忽然顿住了, 眼神疯狂的不像是个人:“你自己说,我能干什么, 是杀了他给陪葬,还是我自己给你殉葬, 沈盈枝,你居然问我想干什么。”扶嘉越说,他声音越大, 到了最后, 眼珠子猛地变成蓝色。
“沈盈枝, 我真恨我自己, 我为什么要爱上你,让自己痛不欲生。”他字字词词, 铿锵有力, 一个字一个字砸在沈盈枝的心口上。
很痛!
痛得她快喘不过起来了。
沈盈枝按住胸口的位置, 不知不觉就泪流满面。
扶嘉死死盯着她, 话一落地, 他脊背略微佝偻, 猛地转身过去。
沈盈枝连忙扯住扶嘉衣袖。
“松开。”扶嘉声音平静的如一汪死水。
从前,他以为,遇见沈盈枝是上苍的恩赐,如今,才幡然醒悟,她将他拉入了更深的绝境深渊。
终其一生,都无法逃脱。
更令他厌恶的是,如果有朝一日可以重来,他居然还想遇见她。
沈盈枝不松,她蓦地靠在扶嘉后背,双手搂住他的腰。
“扶嘉,对不起,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 ” 沈盈枝摇头,不停的说:“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妻子,我以后也不能当一个好母亲。可是,” 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哭嗝,继续说道:“可是,我还是想要要你原谅我,原谅我的自私。”
她真的舍不得不要宝宝。
那是她的孩子——她和扶嘉的孩子。
“自私?” 扶嘉立在那,重复了一遍这两字,随后冷笑道,“不可以。”
她想的太美,原谅她 ,不不,一生都不可能,凭什么只能他一人,日日不能寐,怎么可能。
他扶嘉岂是如此胸怀宽广之人!
“松开。”说罢,扶嘉拉开沈盈枝放在他腰间的双手。
“扶嘉。”见他要走,沈盈枝立刻前追几步,再次扯住他的衣袖。
扶嘉的脚步却一顿未顿,直接离开了沈盈枝。
啪嗒一声,门扉合上。
沈盈枝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扶嘉走出房门,尔后他立在院子里,未曾前走一步,房内的抽泣声传入他耳膜,扶嘉双手握拳,脖子上的青筋一跳一跳。
守在沈盈枝房门周围的侍卫们见状,呼吸俱都放轻,生怕惊扰不远处一脸阴沉的男人。
不知过了很久,房间里的哭泣声渐渐消失了,扶嘉才扭头,再次推开门。
屋内没有烛台,到了夜间,酸梨木方桌上两颗夜明珠熠熠生辉,沈盈枝就躺在地上,她哭累了,睡着了,或者说是,毒发了,睡着了。
那个渐渐会让她变得困倦的毒。
扶嘉弯下腰,打横抱起她,又自袖口中拿出棉帕,轻轻擦拭掉她眼角晶莹的泪珠子。
然后,他坐在床头,直直地望着她。
沈盈枝,你真厉害。
扶嘉如一座雕塑,一动不动。
直到门口传来侍卫的暗号,那是在叫他。
他起身,正准备走,默了默,又扭头给沈盈枝理了理被子,才走出去。
“怎么?” 他压低声音问。
明二的声音压得低低的:“主子,刚刚小主子醒过来后,一直在哭。”
扶嘉闻言,按了下眉心。
沈盈枝,不仅你厉害。你儿子也厉害。
你们两人,简直是我命中的刻克星。
来到小平安的房间,两个奶娘急的团团转,白日里还好,小公子虽然不爱笑,但也不闹腾,可一到晚间,她们两人怎么都哄不住。
扶嘉伸手,从奶娘手中接过小平安,小平安正嚎啕大哭,发觉换了一个人抱自己,嗅了嗅鼻子,立马止住了哭声,还对扶嘉附上一枚大大傻笑。
两个奶娘擦擦额上汗水,连忙告罪,扶嘉瞥了她们一眼,让人拿来小被子,给小平安盖好,抱着他往外走。
走啊走啊,不过片刻钟的时间,扶嘉到了目的地,推开门,他抱着小平安一路走到床头,床上躺了个面容美丽的少妇,他伸手,把小平安放在她枕头旁边。
小平安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一个劲儿望着扶嘉傻笑。
翌日。
沈盈枝揉揉眼睛,金黄光线从窗外射了进来,似乎已经是大中午,这时,奶声奶气的哇哇声传来,沈盈枝扭头,朝着声音来源处看去。
小平安!
她鞋子也顾不得穿,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接着从床头的小摇床里,把小平安抱起来。
小平安一看见沈盈枝,脑袋就往她胸口蹭,沈盈枝摸摸他的头,小声说:“ 小平安这是饿了吗?”
一边说着,她抱着小平安坐回床头,然后解开胸.前衣襟,小平安闻到了食物的味道。立刻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吮吸。
特别满足。
沈盈枝轻柔地给小平安顺着背,她低下目光,温柔地望着小平安。
等一等,扶嘉怎么把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