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州说完,当真用那双曾经端枪扛炮的手,从屋子里找出一把锄头和柴刀,去地里锄草了。
看陆启明的意思,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打算。
这儿到底是他们未来的家,不是顾长州的。
江妙妙不好意思干看着,把他拉到小楼里,打扫住处。
小楼的结构很简单。
一楼进门是客厅,左边是放农具的杂物间,右边是卫生间。
后面连着一间小平房,用来当厨房。
二楼有两间卧室,一个卫生间,一个储存室。
由于没有被水泡,家具家电依然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只是落满了灰尘。
但房子就没那么幸运了。
整日风吹雨晒,没人维护,楼顶的瓦被掀走了一大片,下雨漏水,导致一间卧室和走廊的地板发霉腐烂,完全不能用不说,看着还特别恶心。
墙壁上有裂缝,野草从裂缝里钻进来,爬山虎铺满了一整面墙壁。
此外电线、水管、太阳能热水器,也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没办法直接用,都得换新。
陆启明看了一圈,比较他们之前那个狭小却干净的家,皱眉道:
“你能接受这里?”
“能啊,为什么不能?这里多好。”
江妙妙不假思索地回答。
“哪里好了?”
他是看不出来。
“只要是我的家,我就觉得它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这不是你说得吗?好啦,别浪费时间,快点干活吧。”
她笑眯眯地塞给他一根扫把,自己也找了抹布,开始搞卫生。
这是一项棘手的任务,陆启明拿着扫把转了两圈,根本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瞥见那一大块腐烂的地板,他用扫把戳了戳,决定就它了。
把烂地板清除干净,以后有机会,再铺上新的地板。
扫把可完不成这项工作,他找来铲子、锥子、锤子,蹲在楼上叮叮当当地敲。
江妙妙在一楼擦桌子,好不容易擦干净餐桌,楼上一阵敲打,震下来一层灰,白干了。
她又擦,楼上持续掉灰,忍无可忍,跑上去质问对方在干嘛。
陆启明听见她的脚步声,抬头瞥了眼。
“来了?正好,一起帮忙撬吧。”
她看着那堆工具很迷茫,“怎么弄?”
陆启明教她,“先从踢脚线这里开始弄,用刮刀把胶水刮掉,染红从缝隙一点点往上撬,把旁边全都撬松动了,就能把地板整条的取出来……”
他说得简单,江妙妙做起来却一点也不简单。
地板卡得非常牢固,想撬起来需要耗费很大的力气。
工具又特别锋利,一不小心就会戳到手。
她蹲在一个角落里,双手拿着锥子,试图将那块地板弄出来。
一不小心,锥子脱手而出,戳到手指头,鲜红的血往外冒。
她条件反射地把手指塞进嘴里。
陆启明干得很得心应手,忽然发现身后没动静了,停下来问:
“怎么了?受伤了吗?”
“没、没有……”
她受伤的那只手握着拳,把伤口藏在掌心里,起身道:“你先弄,我去上个厕所。”
陆启明放下工具走过来挡在她面前,不由分说地握住她的手,掰开手指,看见了上面的痕迹。
“没有?”他挑眉。
江妙妙咬咬嘴唇,试图把手往后藏。
“一点小伤而已,我包里有创可贴,贴一张就没事了。”
陆启明想了想,放开她道:“伤口容易感染,你贴好创可贴就别上来了,也别干活,带着狗在楼下玩吧。”
她不同意。
“这是我家啊,自己的家怎么能不收拾?到时住起来没法心安理得。”
“嗯,等你感染破伤风,躺在医院病床上要死了,我去照顾你的时候,你肯定很心安理得。”
“……你这乌鸦嘴。”
陆启明笑着揉揉她的头发。
“你以前不挺喜欢偷懒的么?现在让你偷懒倒不乐意了。玩去吧,这点活儿我一个人能搞定。”
她见他这么坚决,只好点头。
“那你小心点,千万也别弄伤手。”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
陆启明嘲笑了一句,回去接着忙了。
江妙妙下楼,找到创可贴给自己贴上,带着肉肉在屋前屋后转了转,总感觉太无聊。
顾长州在清理稻田里的草,陆启明在拆地板,她什么事也不干?
江妙妙瞥见不远处的池塘,里面仍然有鱼。但是因为太久没清理,水草长得铺天盖地,连水面都看不清了。
她找到事做,跑回家中找到一把钉耙,来到池塘边,用钉耙将水草往上勾。
这事看着容易,其实相当耗体力。
水草都是连着根,一勾就是好几棵,特别沉,不使点牛劲儿根本拽不上来。
此时此刻,江妙妙非常庆幸自己长胖了点,在救援队也练出些肌肉。
否则凭末世前她那抓鸡都费力的体质,估计能被水草倒着拉下去。
江肉肉在旁边蹦跶,偶尔也来搭把手,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