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有人这么小心眼,他只好再装模作样地问:“那——还有一个人,太子呢?王爷,太子最近怎么样啊,我跟太子最要好,也最担心他。”
“他?”
薛放离盯着江倦,“爱妻久不痊愈,无时无刻不在忧心。”
“太子好可怜。”
江倦说着,轻轻环上薛放离的脖颈,黏黏糊糊地问他:“那……太子妃亲一亲他,会不会好一点呢?”
薛放离垂下眼,“可能吧。”
江倦笑了一下,主动献上一个吻。
这是江倦难得清醒的时刻,正待薛放离要把这个吻加深之时,高管事匆匆忙忙地赶来,“殿下!殿下——!”
高管事道:“陛下好像……要不行了,可要立刻备车过去?”
江倦一怔,“王爷……”
薛放离眉心一跳,“知道了。”
高管事忙不迭去备车,江倦担心地牵住薛放离的手,薛放离对江倦说:“与本王一起去?”
江倦哪里去得了,他就连坐起来,也得撑在薛放离身上才坐得住,江倦摇摇头,“王爷,我陪不了你。”
薛放离皱起眉,江倦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向他保证道:“你放心,这一次我肯定不会再有事了。我病成这样,又不能到处乱跑,只能睡觉,兰亭会照顾好我的,而且外面还有那么多侍卫,王爷,你不用担心我。”
“我们麻烦精也是讲道理的。”
薛放离攥住江倦的手,却没有搭腔,江倦只好说:“王爷,真的,你回来以后,我肯定在睡觉,你放心吧。”
他连番保证,再加上江倦确实精神不济,带去了行宫,说不定更容易出乱子,薛放离摩挲几下江倦的指尖,“乖乖等本王回来。”
江倦点头,“嗯,王爷,我会乖的,你也记得早点回来。”
薛放离换了身外袍,抬脚往外走,可没几步,他又脚步一顿,回过了头,江倦奇怪地问他:“王爷,怎么了?”
“记住你说的话。”
“记得的。”
薛放离这才走了出去,江倦放空了好一会儿,还是打算睡觉了,只是他还没躺下来,又有人来了。
是白雪朝来看望江倦了。
“乖孙,这几日怎么样了?”
“好多了。”
江倦笑了笑,可他这番安慰人的话,兰亭听得出来,白雪朝自然也听得出来,白雪朝坐到一旁,神色黯然道:“是外祖父的错。”
那一日,他与楼月如交谈甚欢,到了傍晚,听见薛放离说叫太医,这才知晓江倦趴在桌上睡了一下午,还染上了风寒。
本就愧疚不已,结果这场风寒,还久久不痊愈,他这乖孙,前一日还活蹦乱跳,转眼就卧病这么久,看得白雪朝心疼不已。
“不是外祖父的错。”
江倦不想让白雪朝愧疚,“是我太不讲究了。有椅子就坐,有桌子就趴下来睡,我是该长个记性,以后不能到处乱睡了。”
白雪朝又怎么会不知道江倦在安抚自己,他伸出手,掌心轻抚江倦的头发。
江倦又问:“外祖父,上一回你说要去看望故人,去了吗?”
白雪朝摇头,”本打算这几日去的,只是现下你又生了病,还是多陪陪你好了。“
“不用的,”江倦说,“我整日没精打采的,只想睡觉,外祖父你陪我,也只是看我睡觉,好没意思,你好不容易来京城一趟,还是出去走走吧。”
想到这里,江倦又说:“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外祖父,要不然……你现在就去看看这一位故人?”
倒也不是不行,白雪朝犹豫道:“可你……”
江倦拉住老人的胳膊,“外祖父,你就去吧。”
“你在这儿陪我,我也好愧疚,本来我应该带外祖父出去玩的,结果你却因为我被困在院子里,只能看我睡觉。”
其实白雪朝还挺爱看江倦睡觉的。这阵子,他时常过来,偶尔碰见江倦没苏醒,就坐在旁边看看他。
不过——
白雪朝一听江倦说自己愧疚,忙不迭地应下来,“你可别胡思乱想,今日就今日吧,待会儿你睡下了,外祖父就过去。”
江倦应下声来,“好。”
兰亭便上前来,扶着江倦躺好,又把罗帐撤下来,江倦一碰到枕头,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好似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天。
江倦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期间还被拉起来服了药,他也迷迷糊糊地感觉得到兰亭拿了湿毛巾放在他额头上,不停地替换。
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一声尖叫,江倦被吵醒。
天色已经很晚了。
他还在怔忪间,脚步声匆忙,一切都好似乱了起来,门也被一把推开,兰亭与高管事闯了进来,兰亭焦急地问:“公子,奴婢扶着你,快走,咱们快走!”
江倦问他:“怎么了?”
高管事面色苍白道:“驸马、驸马他——造反了!”
话音才落下,齐整的脚步声的响起,好似围堵了整座离王府,有人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