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张西望,也不忘对兰亭说:“兰亭,我看不太清,你也帮我看一下。”
没错,团子。除了薛狗,江倦还认真给他的猫取了一个小名,至于该叫哪个名字,得视情况而定。
——王爷惹他生气,猫就叫薛狗,指猫骂人,无事发生,就喊它团子。
兰亭应下声来,“是,公子。”
一路走走停停,很快就到了正堂,又有不少侍卫守在门外,江倦本来没太在意,也没想进去,只是经过时,他隐约听见了很细微的猫叫和一道熟悉的声音。
王爷和猫?
江倦扭过头来,门关着,看不见里面的情形,江倦就向侍卫们确认了一下,“王爷在这儿吗?”
“是。”
江倦“哦”了一声,抬手要敲门。
与此同时,立雪堂内,薛放离正抓住一人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
这人已被折磨多日,形销骨立、浑身血污,见到薛放离,他好似恐惧到了极点,双目圆瞪,脑门儿凝出的汗珠一颗一颗往下落,他浑身颤抖个不停,嘴唇也在不停抖动。
“想死?”
薛放离语气平静,“本王让你死了吗?”
高管事站在旁边,怀里抱了只猫,他瞄去一眼,觉得这李侍郎人想得还挺美,他把太子妃害成这样,自个儿却又想自尽,打算一了百了。
殿下怎么可能便宜了他?
他今儿个寻的这场死,怕是惹怒殿下了。
高管事摇摇头,果不其然,才想到这里,就听见薛放离嗓音散漫地开了腔:“李大人,本王说要将你千刀万剐,现在还差得远,你寻什么死呢?”
“归功于你,本王的太子妃,至今都还眼伤未愈,你又怎么能死。”
薛放离笑了一下,语气遗憾不已,“本想留下你的眼睛,让你好好看着自己是如何被千刀万剐的,但是现在本王改了主意——来人,给本王剜去他的双目,塞入他的口中,让他吞下!”
侍卫听令上前,也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
立雪堂内,鲜少有人过来,除非是有什么要事,高管事看向薛放离,见他颔首,这才踩过一地血泊,快步前去开门。
“怎么……”
话未说完,高管事就呆立在原地。
太子妃?怎么是太子妃?
江倦也愣住了。
室内一片昏暗,竹帘全然拉下,掩去午后的日光,浓郁的血腥味在蔓延,角落处有一人被侍卫按住,他浑身都是血污,拖在地上的腿,好似被什么生生削去皮肉,露出了森森白骨。
薛放离接过打湿的帕子,开始一下一下地擦拭手指,也许是高管事太久没有动静,他懒洋洋地问:“怎么了。”
眼皮一撩,下一刻,薛放离动作也是一顿。
“……团子不见了。”
头一回看见这种血腥的场景,江倦有点吓到了,他反应向来迟钝,也很少有什么危机意识,可在此时此刻,江倦终于敏锐了一回,直觉告诉他不能让王爷知道自己看得见。
江倦问:“我刚才走过听见了猫叫,团子是不是在这儿?”
是在这儿的,就在高管事怀中抱着呢,高管事刚才那一瞬间,真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听江倦这样问,这才反应过来江倦看不见。
还好、还好。
殿下前段时间才在担心被太子妃发现他本性呢。
“在的。”
高管事抬起手,把猫往江倦怀里塞,江倦摸摸它,“你怎么到处乱跑。”
小猫喵喵叫个不停,扭头去追江倦的手指,江倦又说:“……王爷是不是也在?我好像也听见他的声音了。”
“嗯。”
薛放离应了一声,江倦不由得把猫抱紧一些,问他:“王爷,你怎么回事,白天逼着我陪你,让你陪我睡一会儿午觉,你还偷偷跑掉了。”
薛放离盯着江倦看了很久,才缓缓地说:“过来。”
江倦才不上当,他慢吞吞地说:“我过不来,我不要兰亭扶,好几次差点绊倒,你快来抱我。”
顿了一下,江倦又说:“什么味道,好难闻啊。”
薛放离看了一眼高管事,高管事连忙开窗透风,薛放离这才说:“试了一支新香。”
江倦“哦”了一声,薛放离朝他走过来,揽过江倦的腰把他抱起来。
“你看不见,乱跑什么?”
“兰亭进不来立雪堂,我就说我带她进来。”
薛放离笑得漫不经心,“她进不来,你就进得来?”
江倦“嗯”了一声,很努力地保持平静,“不然呢。我可是太子妃,难道还有我不能去的地方吗?”
薛放离没搭腔,江倦不敢乱看,本想把脸埋入他的怀中,可是血腥气太重了,他只好作罢,只是江倦又忽然想起来那一天晚上,王爷回来也是这么一身气味。
“怎么了?”
他动作一顿,就被薛放离捕捉到了。
“没有。”
江倦摇摇头,薛放离坐下来,江倦就坐在他的大腿上,怀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