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离开申城多年从国外回来,又没有妈妈或者其他长辈带,正好需要一个女性长辈,带她跨过一些门槛。
随即,那个人又发了一些照片,有的是季辰雯亲热的扶着严翡的肩,两人笑脸贴近,显然十分亲近。
还有的是季辰雯和其他名媛女孩的合影,尤其是跟倪家那位小提琴家的女儿,特别亲厚。
众人像打了鸡血一样,感慨一番季夫人的颜值气质好高之外,就是在评论:
【都是一个圈子的,季夫人一次都没有和濛濛同框过,而是和别的大小姐们这样亲近,相看儿媳妇的心思一目了然,看来果然是不喜欢濛濛!】
……
林稚水向来对社交软件的消息接收迟缓,洗好澡,跟蔺南期打了个电话,头一沾着床,就睡得香甜。
她最近忙美术馆的事实在太困。
都到早上,她还做了一个奇奇怪怪的梦。
梦里是在她的美术馆,她正在清点藏品,谁知突然出现一股青烟,她自己居然就变成了一件藏品,正是她最喜欢的那个鹿角鸟身的小小铜器盖。
蔺南期到处找她,却怎么都找不到。
她看到他从一开始的气定神闲,变得焦急万分,看他跑上跑下,到处喊:“濛濛——濛濛——”
“期哥,我在这里!”她最后不再捉弄她,发出声音,大叫蔺南期。
蔺南期找了一圈后,一脸讶然地靠近那个小鹿敦盖,完全不敢置信,她第一次看到他那张总是冷静的脸这样傻。
“哈哈哈哈……”林稚水从梦里把自己给笑醒了。醒来后,又觉得自己才好傻,看看自己这副白嫩嫩的身体,捏了捏,还好没有真的变身,不然期哥会哭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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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林稚水,仍在馆里指挥藏品摆放,她正验看空运过来的最后几幅油画时,听到蔺南期叫她:“濛濛。”
林稚水放下手里的画品,转身要和他打招呼。
却没想到,蔺南期竟然不是一个人,而是带着他母亲季辰雯,一起过来的。
微怔之后,林稚水立即上前笑着打招呼:“季阿姨。”
女孩脱了大衣,里面穿着一套黑色针织裙,头发挽起,亲自在帮着搬放藏品,手上还戴着一副打理藏品专用的白手套。
虽然依旧是甜美可人,这时却也透出一股干练。
季辰雯打量林稚水因用了力气而涨得微红的脸蛋,尤其是那双讨喜的眼睛,黑白分明,黑色长睫颤颤,眼珠晶亮而清澈,让人看了实在难以心生抗拒。
这样的女孩,她也能明白儿子为什么喜欢成这样了。
季辰雯便也笑道:“濛濛。”
蔺南期就说:“濛濛,我带我母亲过来,根据馆里已经有的藏品类别,跟你一起参考,需要补入哪些作品列入首展。”
林稚水当然答好,她就领着季辰雯在馆里走了一圈。
季辰雯对这样的极简主义装饰很认同,颔首说:“难怪你这美术馆改造时间这样短。”
“嗯。”林稚水说:“这里以前就是画廊,两个大厅,十个普通厅,格局没有变,主要就是外立面有变化,内部只重刷了墙面,调整了光源等细节。”
她又告诉季辰雯:“这些藏品,有的是我继父和我老师的,还有我自己拍来的,或者去各地古董店买的。”
季辰雯发现,林稚水继父和她老师收的主题较广,多为现代艺术、以及 15世纪以来欧洲画家作品,倒是由林稚水本人经手的部分,几乎全是中国古代作品,或者是带着华夏文化烙印的现代作品。
她看了看,有古代绢画,还有漆木器,瓷器,碑帖拓本,数量不算多,但居然每件的质量都很高。
现代作品也有,比如其中一座一米来高的根雕,桂枝飞月宫,虬枝苍劲,通髹黑漆,月宫雕刻得十分精巧,高度还原了古代神话想象。
季辰雯很意外。她以为林稚水会更喜欢欧美现代艺术。像蔺南期就偶尔会收国内外的现代作品,对古典领域几乎不涉足。就问了两句。
林稚水就回答:“家里给我的资金也有限,所以,很多现代艺术品,我会欣赏,也会眼馋,但不会买下来。”
她以前去大英博物馆的时候,看到那些斑驳的书画,断裂的石雕,看到很多中国古代文物都是伤痕遍布,让她觉得很难过。
虽然,后来也在那边认识了喜爱中国古典文化的研究员和修复师,但总觉得那些文物遭受那样多的颠沛磨难,没有留在它们最该存在的地方,仍旧感到遗憾。
所以,在国外的时候,她就更关注流失在外的中国古代作品。只有那些能让她情感上有所共鸣的作品,才会想办法抱回家。
林稚水又给季辰雯介绍她很喜欢的一件藏品,也就是昨晚,她做梦变成的那件:
“阿姨,你看,这是个铜敦的盖子,是我在诺丁山一家古董店淘到的,盖子直径约10厘米,高约30厘米,有些类似随州曾侯乙墓出土的‘鹿角立鹤’青铜器的造型,当然,鹿角弧形不一样,翅膀细节也不一样。年代也没有那样久远,只是明代仿制的战国铜敦。”
季辰雯看了看,这只是一个盖子,并不完整,又比“鹿角立鹤”那件文物体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