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在外面黏在一起绕着院子逛了许久。
老夫人笑得见牙不见眼地问刚从外面打探消息回来的丫鬟:“三儿真的和三少夫人一起散步了?没有吵架?”
“回老夫人,三少爷和三少夫人没吵架,手挽手一起散步,说说笑笑的,可亲密了!”小丫鬟机灵地回答道,知道老夫人就喜欢听到这些,而且她说的都是真的,因此把安楠和居梧泽散步时的场景描述得格外有趣。
喜得老夫人连连说道:“好好!夫妻俩就应该和和美美的,三儿摔这一跤可真是因祸得福了。”
……
安楠并不知道老夫人这么操心自己和居梧泽的事,她散了一会儿步,肚子的东西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两人又亲亲密密地一起回到房里。
丫鬟们已经有眼色地准备好了热水,让居梧泽洗澡。
“夫君,不如我帮你洗澡吧!”安楠眼珠子一转,笑眯眯地说着,伸手就要解居梧泽身上的衣服。
居梧泽连忙躲开她的手,说:“不必麻烦夫人了,我自己就可以洗。”
“可是万一夫君晕倒在澡房怎么办?还是我来帮你洗吧?你不会是害羞吧?我们以前连鸳鸯澡都洗过,你还害什么羞呀?”安楠挑眉看他,戏谑地对他说道。
“鸳、鸳鸯澡?”居梧泽的脑中轰地一声响,脸上涨得通红,一下子惊慌失措,像被人逼迫的良家妇男一样,死死抓住自己身上的衣服,飞快地往澡房里跑去:“我、我自己洗!”
安楠见他落荒而逃,便可惜地摇了摇头,她还没能占到便宜呢!真可惜。
居梧泽在澡房里战战兢兢地洗了澡,一直在担心安楠会突然走进来和他洗一场“鸳鸯澡”,这尺度太大,他一时接受不了,毕竟他才正努力适应有一个“爱妻”的生活。
只是,我真的会和夫人感情这么好吗?居梧泽有些怀疑自己,他虽然失忆了,却知道自己不是一个情感外放和热情的人,但在安楠口中,他却热情得不像自己……
居梧泽虽然有些疑惑,但到底什么都不记得了,又觉得安楠是他的妻子,没必要骗他,所以这个念头只是浮现了一会儿,就抛开了。
等他洗完澡出来,安楠也已经在偏房里洗完了,正披着一头长及脚踝的如墨黑发,亭亭玉立地站在床边笑吟吟地看着他:“夫君,天色晚了,咱们安歇吧?”
居梧泽前几天因为伤重,并没有和安楠同一个房间,而如今太医说他只需要好好休养就没有大碍了,所以他今天就搬回了安楠的房里。
他强装出镇定的模样来,稳步走到床边,不声不响地躺倒里面,似乎早已对和安楠同床共枕习以为常了一样,但他心中其实忐忑不安的,生怕一不小心又伤害了安楠“脆弱”的内心……
因为他没了记忆,所以并不知道他其实除了第一天成亲的晚上和安楠同床共枕之后,其余时间都是自己在书房里睡的……可怜的,被蒙在鼓里的居梧泽,安楠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安楠见他毫无异议地躺到了床上,顿时笑得意味深长,自己也上了床,半个身子扑到居梧泽身上,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无视他一瞬间僵硬的身体,喜滋滋地抬起头对他说:“夫君,咱们睡吧!”
“夫人,不如你自己另盖一床被子吧?我怕晚上睡姿不当会吵醒你。”居梧泽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
“我不要,夫君你睡姿最好了,一晚上都一动不动的,哪里会吵醒我?还是你又嫌弃我了?”安楠说着嘴巴一扁,眼眶瞬间泪花花。
“不,不,我没有嫌弃你……唉,算了,你想抱着就抱着吧!”居梧泽无奈地说道。
安楠却放开了他的腰,卷起一旁另一床被子,焉巴巴地说:“夫君忘了我,一时不习惯和我一起睡很正常,我能理解的,你也别不安了,大不了等你记起我了,再补偿我。”
居梧泽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投降了,伸出手想要把她搂到自己被窝里来,说:“那要不然你还是过来?”
“不用了,夫君,你有这个心就好了,今晚就自己睡,不用你抱着了。”安楠听到他妥协,立刻就眼睛亮了,仿佛得到心爱糖果的小孩子,开心极了。
居梧泽看到她高兴的样子,更加觉得自己做的不好,没有成为一个合格的丈夫了。
最终在安楠的坚持下,他们俩人还是一人一个被窝睡的,安楠只是逗逗他而已,也并不想和他睡一个被窝,毕竟还没那么熟呢,要是不小心逼得太过火,就弄巧成拙了。
就这样,居梧泽养伤的大半个月来,安楠都是和他食则同桌,寝则同床,几乎形影不离。
安楠还时不时地跟他说一下自己和他以前是多么恩爱的,什么写情诗啊、涂蔻丹啊、描眉啊,一起看书、弹琴、下棋……总之,怎么琴瑟和鸣怎么来编一通,安楠说得天花乱坠的,居梧泽信了个成。
没想到自己和夫人这么恩爱,居梧泽如今看安楠的眼神越发柔和,对她也越发体贴细心起来,越来越像安楠口里说的那个对她宠爱不已的丈夫。
对此,居家的夫人和老夫人是喜出望外,见两人不但再也没吵过架,反而感情越来越好了,便庆幸不已,觉得居梧泽摔的那一下脑袋真是摔得太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