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王果然第二天就攻开了城门,但幸好他还想留个仁德厚善的名声好收拢人心,所以进了城并不扰民,只一路往皇宫闯去,希望活捉皇帝。
然而不巧的是,南阳王带兵把皇宫挖地三尺搜了一遍,皇帝连个影子都没有,再一了解,皇后、皇太后以及几个得宠的皇子都不见了,于是南阳王便明白皇帝这是没骨气地提前逃跑了!
南阳王简直气笑了,没想到皇帝居然是这么没种的男人,不过皇帝越窝囊越没用,就越能衬托出他的英明勇武,越能证明他才是真命天子。
他下令全力追查,要把皇帝抓回来,总不能让他在外面兴风作浪。几天之后,皇帝就落了网,被灰溜溜地带回了京城。
南阳王登基后并没有杀他,而是幽禁起来,封了个安宁王的名头意思意思,然后把他那一大家子都关了起来。
那些愚忠于前皇帝或者贪腐残虐太过的官员、贵族则全都被新任皇帝处理掉了,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些无用的人不杀掉,哪里能腾出位置来封赏对新皇有从龙之功的人?
安国公府很不幸是属于被新皇清洗的那一批,安国公爵位被废、官职被撤,家财被抄了大半,全家被贬为庶民,境遇一落千丈,再也没了以前风光的日子。
嫁给安国公世子为妾的周敏琪自然也倒了霉,她千算计万算计都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这个下场,这时候想起当初安楠和她姨娘劝说她的话,才后悔不已,但却并没有后悔药可吃。
新皇登基,总要论功行赏。
周展眼睛的纱布拆了,但右手右脚的却还包裹着,一瘸一拐的也站在了金銮殿上,出乎意料地站在功臣一列,此前没有任何人知道新皇登基的功劳里还有他的一份。
新皇一一封赏功臣,轮到周展的时候,新皇原本还想封个爵位给他,然后让他重操旧业,领兵去把他那几个苟延残喘、不肯认输的兄弟打趴下的,但看见他一副半残的模样,只好把心思收了回来,转而问他有什么想要的。
周展没想到赏赐还能自己讨要,他思考了一会,便毫不客气地跟皇帝要了钱财,皇帝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是个聪明人,只有要钱财不会引起自己忌惮。
皇帝还以为他是想急流勇退,于是在原本赏赐的钱财中又多加了两成,用来奖励他的识时务。
周展对此高兴不已,引得周围的大臣都暗道他心机深沉,居然想出这么一个招数来讨好新皇。
但其实他们真的冤枉了周展,他并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他只是想到安楠要收留那么多流离失所的百姓,要把他们带到海外去,要建城,要安置他们,这些都需要很多钱,多到也许出海行商所挣的钱都不够用,所以他就想着正好跟皇帝要了大笔金银,可以帮夫人缓解一下缺钱的危机。
没想到真的歪打正着了,皇帝很满意,周展也很满意,远在海外的安楠回来之后也非常满意。
周展被封了个毅勇侯,带着大笔赏赐回了府,然后就继续窝在府里“养伤”,并不打算上朝参政,新皇在当南阳王时就有自己的一套班子,文臣武将都有,所以周展乐得当个逍遥自在的侯爷。
安楠是在新皇登基半年之后回来的,她一年没回来,皇帝就换了一个,不过这对她、对周府都没什么大影响。
然而她回府之后,府里许久没见她的人都恍惚了一下,因为安楠身上的气势变了许多。
经历了一系列事情之后,习惯了当上位者拿主意、下命令,安楠仿佛脱胎换骨一般,身上隐隐有了位高权重者的威严,神情一肃就有了慑人的气势,身边之人对她的敬重比之过去更甚。
周展对她的转变有些意外,但一想又觉得理所当然,她毕竟从一个内宅妇人变成了万千百姓的领导者、管理者。
周展于是更加放心地把新皇赏赐的那一大笔钱财交给了安楠来使用,这笔意外之财令安楠高兴不已,脑袋一热,就答应了同意下次出海去安城的时候带上他一起。
安楠原本是想把海外的领地作为自己的退路,没到走投无路之时是不会离乡背井去那里的。
但收留了许多难民之后,她的想法就改变了,她如今已经对做一个整天无所事事的当家主母没了兴趣,反而更想离开京城,到安城去当她说一不二的城主了。
于是安楠很快又再次去了安城,这次是带上周展一起。周展只是个有名无权的侯爷,去哪里都无所谓,因此新皇并不管他。
新皇能登基只是因为他最早攻下了京城,并不是因为他镇压了各地的藩王起义,实际上,现在只有新皇原本的属地以及到京城沿途的几个城镇是归新皇管的,其他地方还在藩王手里,战争还有得打,因此安楠去安城的海船上再次装满了愿意去他乡寻求活路的难民。
安城的建造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即使安楠不在也没有出问题,这次安楠回来了,就看到了一个崭新的城市。
新来的难民看着眼前欣欣向荣的景象,来往之人脸上灿烂的笑容,以及充满希望的一望无垠的绿色田野,仿佛看到了远离战争苦难的世外桃源……
“看什么呢!以后这些田地都会有你们的一份!我们也是逃避战难跟着安城主来这里的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