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炕还是很有效果的,堵上炕洞和烟囱,没多久炕就热了,曹睿也不嫌弃被子被田家兄弟用过,脱鞋上炕钻进被窝,靠着枕头说道:“胖子,跟我说说瀛州的事呗,你们曹家现在应该是瀛州第一大族了吧。”
提起家族,曹胖子还是与荣有焉的,得意笑道:“那可不,我成年的亲兄弟就有两千多,遍布瀛州各地及曹洲各诸侯国,我那不靠谱的爹还是有些能力的,将瀛州发展的不错,现在不止最北边的海道郡,就连东北边的库页岛都给占了,据说陛下已经发话,允许我爹挑选一个儿子去曹洲建国,当然,这跟我没啥关系,我还入不了那死老头的发眼。”
想起那位堂叔,曹睿一阵心驰神往,曹操的葬礼上他见过曹安民,膀大腰圆,发福严重,谁知竟这么能生,着实让人羡慕。
哥俩趴在炕上谈天说地,等了近两个小时田家兄弟才回来,田宝递上一份文件说道:“公子,公司注册下了,在注册大厅遇到一位同行,听说咱们也开讨债公司就委托了咱一笔业务。”
说实话,他俩原本想卷钱跑路的,想了想没敢,一来真怕曹睿能逮着他们,二来为一万块钱也不划算,主要是摸不清曹睿的底,万一这小子真是过江强龙岂不是错过了一次机会,先干着吧,左右无地可去。
曹睿兴奋道:“刚成立就有新业务了,可以啊?”
田宝却开心不起来,苦笑道:“好事哪轮得到我们,委托给我们的自然是连讨债公司都没招的死账,这年头什么都搞分包,大公司接到业务委托给中公司,中公司又委托给小公司,小公司街上随便找几个小混混就把事办了。”
曹睿蹙眉道:“朝廷好像专门颁布过分包法,有些项目禁止分包,有些项目分包最多不超过三层,一定金额的分包业务还要工部批准才行。”
田宝苦笑道:“那是道路桥梁等大型工程,是魏企的责任,咱是讨债公司,本身就在法律的边缘疯狂试探,谁还管那么多。”
曹睿苦笑道:“也是,说说业务吧。”
田宝又递来一份合同说道:“欠债人叫赵勇,今年四十八岁,穷苦出身,陛下入驻辽东那会就开始倒腾皮革羊毛,也做过粮食秸秆生意,常年往返辽东蒙州两地,生意做的相当红火,但时间长了想法就改变了,觉得这种小生意上不了台面,大约五年前吧,赵勇盯上了钢铁生意,将全部身价都砸进了钢厂,却被一个叫郑杰的建筑商给坑了。”
“郑杰欺负赵勇刚入行,向赵勇订购了一大批钢材,又收买赵勇钢厂的工程师,故意造了一批残次品,收到货物郑杰便向工科司举报,工科司以造假为由将赵勇的钢厂查封,并勒令赵勇赔偿郑杰的损失,赵勇建钢厂的时候借了不少钱,就指着这单生意翻身呢,谁知被郑杰坑进了深渊,现在不止银行要钱,电费租金每天都是一大笔,赵勇被逼的快跳楼了都。”
曹睿蹙眉道:“这么黑暗吗,这个叫郑杰的就没人管?”
田宝苦笑道:“郑杰跟辽东钢铁集团关系暧昧,后台太硬,而且人家的手续完全合法,找不到漏洞啊。”
曹睿冷哼道:“不是找不到,是没人找吧。”
自己查的就是辽东工业集团,刚注册公司就接到相关业务,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递枕头啊,太好了。
田宝呲牙道:“跟咱有啥关系,咱还是想想怎么把钱要回来吧,那个讨债公司是奉天的恶霸,扬言半个月内要不回钱就让咱们好看。”
曹睿冷笑道:“这是被讹上了,那就玩玩,说说赵勇的情况,到哪才能找到他。”
田宝苦笑道:“赵勇就在家呢,债多不愁他现在也不急了,谁去都只有一句话,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这孙子也是聪明,刚一出事就托人将妻儿全部送去了曹洲,现在他的家人都在中山国呢,赵勇的长子是京一大物理系毕业的高材生,很受中山王殿下器重,给郑杰个胆他也不敢去跟中山王要人,同样因为这层关系,债主们对赵勇都有些忌惮。”
曹睿牙疼的说道:“果然,爬到这个高度的没一个好相与的,背景错综复杂,跟中山王都搭上关系了,准备一下,晚上去见见赵勇,对了,郑杰呢,他什么情况?”
田宝说道:“这家伙以前是跟黄胖子混的,现在出来单干了,现在又跟辽东工业集团搭上了关系,生意做的相当红火,算是辽东建筑业的巨头。”
曹睿问道:“黄胖子,就是费乡侯黄祖那个搞建筑的远房亲戚?”
这位黄胖子更牛,跟当今陛下都是熟人,算得上大魏建筑业的鼻祖级人物。
田宝答道:“就是他,黄胖子现在生意做的很大,不过近几年他将业务挪去了新州,那边才是朝廷目前最重视的地方,他若不迁走郑杰也起不来啊,另外黄政两家还是亲家,郑杰的女儿嫁给了黄胖子的幼子。”
“卧槽……”曹睿直接爆了粗口,涉案人员全是关系户,就连受害者赵勇都有中山王做靠山,这怎么查。
田宝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不过郑杰也遇到麻烦了,他把本地一位公子哥给揍了,现在在牢里呢,说也奇怪,他刚进去南阳侯(蒋琬)就到奉天了,南阳侯既是中书舍人又是朝资署长,那可是有专机的存在,飞机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