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药涮肠,休息一夜。
早晨九点刚过曹昂便被陈晨和黄叙搀扶着进了手术室。
陆欣被挡在门外,看着缓缓关上的手术室门脸色古怪,她做梦也没想到,穿越回古代竟还能遇上在手术室门外等待的机会。
怎么说呢,这场景多少让人有些时空错乱之感,只希望待会陈晨出来,别愧疚的给自己来句“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就行。
医院的一切都是全新的,手术室也不例外,各类手术室足有近百间,能满足几十个手术同时进行。
房间一多走廊就长,七拐八绕的跟迷宫似的,曹昂走在其中竟生出一种半夜逛坟地的感觉,心虚的说道:“还有多远?”
陈晨答道:“快了,拐角就是。”
转过拐角进入手术室,这才发现里面早已等了三个人,穿着防护服带着口罩看不清面容,估计是跟陈晨一起出师的纨绔。
曹昂按照陈晨的指引脱了裤子爬上床,侧着身子将屁股撅到床头,耐心等待手术刀落下,谁料人家竟先给他挂了吊瓶。
等待的过程最折磨人,曹昂好几次都想下床逃走,因为手上吊瓶才生生忍住,过了一会脊背一凉,他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随后便听陈晨说道:“殿下别紧张,打麻药而已。”
曹昂咬住袖口闭目等待,随着脊背一疼,下半身渐渐失去知觉,但意识却特别清醒,看来是局部麻醉。
陈晨开始手术,曹昂看不见后面,只好拉着黄叙闲扯,借此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手术很快,半小时不到便已结束,几人联手将曹昂抬上移动的单人床,带到外面观察室观察。
他是医院开业的第一个病人,享受的自然是超级贵宾待遇,一群人围在床前跟看稀有动物似的打量着他,曹昂好像也习惯了,没怎么在乎,只是说道:“好歹给个枕头撒,没枕头躺着难受。”
陈晨安慰道:“殿下有所不知,四个小时内不能枕枕头,以防麻药扩散全身。”
四个小时?
曹昂哀嚎道:“这怎么熬的下来?”
陈晨与黄叙对视一眼,眼神中都带着笑意。
这才哪到哪,苦日子还在后头呢,有你受的。
观察一会确认无误,曹昂被推出手术室送去病房,遭罪的日子正式开始。
曹昂平时睡觉喜欢将枕头垫高,突然没了枕头,仰面躺着的滋味太难受了,根本睡不着。
好不容易熬过四个小时,吊完液体,尿意来了,赶到厕所却怎么也尿不出来,气的他鼓足中气猛一用力,结果没尿出来不说,反而将塞在肠道里的纱布给挣的滑了下来,憋在屁眼上如同痔疮复发一样难受的让人只想撞墙。
询问陈晨得知,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麻药压迫住了尿道神经,想恢复正常少说也得二十个小时左右。
曹昂听后当即火冒三丈,破口骂道:“姓陈的,你故意的吧你。”
别说他,就是勾践来了也憋不住尿啊,还二十个小时,二十分钟他都忍不下来,而且陈晨事先没说还有这一茬,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动机。
陈晨两手一摊做无奈状,苦笑道:“殿下明鉴,臣哪敢瞒您呢,这真是正常现象,总有尿出来的时候,至于后面,明天早上换过药就好了,今天您先忍耐忍耐。”
曹昂抓起枕头就扔了过去,骂道:“滚犊子,老子脑袋被驴踢了信了你的邪。”
人骂走了痛还得自己熬,膀胱憋的像炸了一样就是尿不出来,难受的曹昂抱着肚子直打滚。
后庭更惨,纱布挤在肠道里面的滋味比痔疮复发难受多了,还不敢碰,那种感觉还真不如给他来一刀痛快。
曹昂在床上打滚不断叫唤,吼的陆欣心烦意乱,不悦的说道:“你消停会行吗,叫这么大声深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曹昂骂道:“说的轻巧,事没发生在你身上你是不知道痛啊,哎吆,我宁愿挨一刀真的,你帮我看看这是几楼,跳下去能摔死不。”
陆欣脸色数变,柔声问道:“真那么痛啊。”
曹昂无奈说道:“要是痛就好了,不痛才难受啊,老婆,我想死。”
见他满头大汗,陆欣心里莫名一痛,叹息着起身打来热水,弄湿毛巾帮他擦拭。
疼痛这事别人又替代分担不了,自己能做的也就只有陪伴了。
陪伴也不顶事啊,膀胱憋的难受,曹昂忍不住跑去厕所,只滴几滴便再也尿不出,回到床边不等坐定感觉又来,只好再去,如此往复看的陆欣心惊胆颤,只好跑去找陈晨。
陈晨过来劝道:“殿下你不能这样,来回跑伤口容易崩裂,臣想您也不远进行二次手术吧。”
好心劝说换来的是一顿臭骂,陈晨垂头丧气的离去,回到办公室越想越不对味,按曹昂这个折腾法,伤口崩裂是肯定的,二次手术也是必然的,手术不可怕,问题是术后曹昂报复咋整,再找个集中营黑煤窑之类的把自己卖过去,自己的人生可就真没盼头了。
不行,说什么也不能二次手术。
陈晨一咬牙一发狠,离开医院直奔皇宫,普天之下能镇住曹昂的人只有一个,他老爹。
魏京医院算官民合资企业,陈晨也在卫生署挂了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