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章时年也跟着下来了。
两人领着孩子进门,店里这会已经没客人,店老板是个叫鲁山的六十多的男人,正在擦拭清空的熟食柜台。
“鲁大伯。”“爷爷。”爸爸喊人,冒冒也跟着喊。
鲁山一抬头见是他们,就笑道,“是冒冒和爸爸来了啊,快进来坐。”
“大伯,你忙着呢?这柜台还要天天擦一遍吗?”
“放的都是吃的东西,还都是油,一天不擦,两天不擦,就擦不出来了,你是来看牛肉丸子的吗?你放心,肉都腌上了,我带你进去看看,明天早上就给你做,中午之前能送过去。”
陈安修的小饭馆里自从做了炖锅,对各种丸子的需求量也大增,他先前也想过自己做,但是费人力不说,做出来的味道还不如人家这些有祖传手艺和秘方的,特别是鲁家的牛肉丸子是秋里镇上的一绝,连三爷爷都说做不出人家那味道来。
“这个我倒是不担心,大伯,就是过几天,我那山货店不是要开业吗?这两年光知道忙了,也没请街坊邻居的吃顿饭,开业那天,我想请大家伙过去吃顿饭,我爸爸也是这个意思,到时候你家的牛肉丸子肯定不能少,先过来提前和你说一声,那天再比平日多要三十斤。”
鲁山拿过一个本子记上,“行,行,你尽管放心,我明天和牛肉厂要肉的时候多要点就是了,你那山货店这么快收拾好了?你这孩子做事还真是利索,说盖就盖,盖好了就开业。”
陈安修笑说,“手头上事情一堆,我也是瞎忙活。大伯,你这里的牛肉干还有新做好的吗?”
鲁山应着领着他们往里走,“有,有,都在里面的架子上放着,五香,原味,香辣的都有,还有这老汤泡的牛蹄筋和酥锅也是今天刚做好的,你想要什么,自己尝好了,自己装,袋子都在这桌上放着。”
里面是个很大的储物间,放着高高低低的不少架子,各处都收拾地很干净,不光是吨吨,就是陈安修也很喜欢他们这里的牛肉干,这是他们当地的黄牛肉做的,肉干吃着有韧劲,但不会很干很柴,还有点润润的,又不像是超市里的牛肉干,吃到嘴里都是调料味。
陈安修从架子上的大托盘里捏了一块不大的,一撕两半,他自己尝了尝,另一半很顺手地递到章时年的嘴边。
冒冒一看爸爸吃,他也要,陈安修弹一下他脑门说,“这个你嚼不烂,待会给你买别的。”
鲁山是知道陈安修和章时年关系的,但是亲眼见到两个男人这么亲昵,怎么说呢,尽管说上佳的皮相很大程度上减轻了这种不适感,可他还是不习惯,就顺势说,“这里面东西太多了,我带冒冒去外面等着。”陈家的这三个孩子,他认识很多年了,知道都不是那种逮着免费东西吃没够的人,所以也很放心陈安修留在里面自己装。他又和冒冒说,“走,爷爷带你去吃别的。”
陈安修知道镇上这些做吃食生意的,如果带孩子上门,都会给点添头,不多,就是那么个意思,牛肉店这里,他也来过多次,每次就是给捎上两个卤蛋或一小碟豆腐干,所以听鲁山说要给冒冒东西吃,也没太在意,只是面上说了句,“鲁大伯,你什么都别给他,他刚吃了饭,就让他在外面坐坐就行。”
鲁山回说,“你挑东西吧,我就和冒冒在门口说说话。”外间的柜台里没东西,但旁边放着刚出锅的卤牛肉,他准备待会放进去的。他挑了块没筋的,拿了刀子准备给冒冒切一块吃。
冒冒多聪明,他也看出人家是要给他吃的了,就出声说,“爷爷啊,要个大的。”他又没皮没脸的,吃白食还要挑三拣四。
天天见了面就喊爷爷,鲁山实在很喜欢他,生生又把刀子向后移了两公分,最后切了一块半个巴掌大,足有三四公分厚的牛肉片给他。
冒冒高兴了,接过来就往嘴里放,刚尝了一口,他又说,“爷爷啊,我得得也吃。”自己吃白食还不够,还惦记着哥哥也要来一份。
他这卤牛肉六十块钱一斤,他想说不给吧,对着个这么个眼巴巴瞅着他的孩子也说不出来,就又给切了一块差不多大的,冒冒接过来就往外面跑,“得得,得得。”
吨吨在车上听到冒冒喊他,还以为有什么事,就开车门下来了,下来一看,冒冒举着一块牛肉要给他,他不知道这是弟弟要的白食,还以为是爸爸买的,也没多想就接了过来,和冒冒一道进屋吃了起来,鲁山见他们兄弟俩吃地香,还给他们倒了两杯水。
章时年在里面接到个电话,但是储物间里信号不好,他边说就边往外走,在外间铺面里见到吨吨和冒冒坐在那里大吃二喝,还有点奇怪,可对方电话里正说着事,就没多问,直接走了出去。
陈安修是随后出来的,他在里面收了两包牛肉干,又夹了些酥锅,准备回家当凉菜吃,他一出来见到这景象也惊住了,他还一分钱没付,这俩孩子是怎么在这里吃起来的?
鲁山怎么说,人家肯定就说喜欢这兄弟俩,就给两个孩子切块肉尝尝,也没什么。
可人家不说,不代表陈安修不明白,人家这卤牛肉贵,一斤也不过拳头大一点一块,吨吨和冒冒这两块加起来要有小半斤了,谁家能这么大方,况且吨吨是在车上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