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特别亲近的,再想想爷爷和四叔的态度,他都有种快绝望的感觉。所以遇到陈安修的时候,一时没控制住,他就把那些话说出来了,他本意是让他最嫉妒的陈安修也不痛快,但说完他就后悔了,陈安修如果去四叔那里告他一状,那想让四叔帮妈妈就更不可能了,所以今天趁着四叔不在,强迫自己过来道歉。
心里难受所以来找他的麻烦吗?陈安修有骂人的冲动,但想想跟个半大孩子计较个什么劲儿,要教育也轮不到他,“这件事我知道了,我没放在心上。”
“那四叔那边……”这是他最担心的。
“你放心,我没和他说。”
季君严心里松了一大口气,“那我就不打扰你了,陈叔叔,爷爷还在书房等着我练字呢。”
陈安修笑着点点头,“出去的时候,麻烦帮我带一下房门。”
等他出去后,陈安修抱着冒冒拍拍,“冒冒,还是你好,不会说话,也就不用天天说假话。”自从那天在年会上发出过那么一次类似于爸爸的音,之后怎么哄也没再说过一句,这下他更确定,这小东西就是天生来和他作对的。
“呀……”冒冒的脑袋贴在爸爸的颈窝处蹭蹭。
“冒冒这两天怎么没有精神?”陈安修碰碰他的小胖脸。
冒冒攥着爸爸的手指头往嘴里放,陈安修早就知道他抓着什么东西都往嘴里放的习惯,此时也没多想,就说,“脏,这个不能吃,待会爸爸去厨房给你拿干净的萝卜。”
冒冒的嘴巴还是张着,陈安修凑上看了半天还是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好像下牙床有个小白点,他笑出声,“冒冒,你这是长牙了吗?”接着还想动手摸摸。
这时章时年从外面进来,正好看到他这动作,就拍他手说,“你又想干什么?”
陈安修兴奋不减地说,“冒冒好像长牙了,你看,你看。”
章时年洗过手,熟练地找出消过毒的干净手套戴上,探到冒冒的嘴里,帮他轻轻按揉下牙那里,冒冒这下好像比较舒服了,合上眼睛,开始打瞌睡。
“什么啊,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怪不得章时年最近有时会这么做,他之前还以为是在逗冒冒玩呢。
章时年笑道,“这才刚开始,还不算长好。你过来摸摸。”
陈安修洗干净手,探进去碰了碰,在白点那里明显可以摸出有个硬硬的东西。他还想接着摸摸,章时年阻止说,“好了,他睡着了,别吵醒他。”他把冒冒抱起来,放到婴儿床上。
“吨吨呢?”
“去君毅家了,今天跃然过生日,说是想让小叔叔过去吃生日蛋糕。”
“年初六?好大的生日。我们要不要送份礼物?”
章时年这时才有空脱下外套,又去卫生间洗了把手,“不用,小孩子生日子而已,家里没那么大的讲究,吨吨身上有钱,他会帮着买的。”
陈安修倚在卫生间的门边说,“我有话想问你。”早晚都要说,还不如直接了当的来。
章时年拉过毛巾擦手,“出什么事了,这么正经?”
“我一直都是这么正经的人。”说完他自己先绷不住笑了,这事好像也不用搞得这么严肃,他挂在章时年身上,赖皮地让人一路拖着他回房。
“说说,到底是怎么了?”安修虽然是在笑着,但明显没往日的精神头。
“秦与溪的照片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在你枕头底下?”他不是不相信章时年,可是他想不通为什么秦与溪的照片为什么会出现在他们的床上,之后季君严还对他说出那么一番话。
章时年心下微凛,“是不是有人对你说过什么?”安修刚开始并没有在意这些,现在突然又问起,绝对是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安修不是那种当时不说,秋后算账的人。
“之前的事情,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不过你现在心里该你不会还有什么不好的念头吧?”陈安修眯着眼睛打量他。
章时年轻笑,在陈安修额头上拍了一下说,“是我疏忽了,你去换套衣服,到床上我和你说。”之前他以为事情都过去了,没有说的必要,却没考虑到安修虽然神经很粗,但有些事也会介意的。
陈安修乖乖去换衣服,章时年把门反锁,自己也换了衣服上床,“从哪个地方开始讲?”
陈安修抱住他的腰,找个舒服的姿势,“从秦与溪。”
“秦与溪的父亲秦力叔叔是爸爸的老战友,两家来往很频繁,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她了,她长我六岁,小时候经常带我出去玩,有时候还会住在这里,我一直都喊她三姐。”
“听着感情不错,后来呢?”
章时年揉揉他的头发,“后来我跟着舅舅去美国了,每年就回来那么两次,见面次数少了,又有年龄差异摆在这里,秦三姐的追求者很多,朋友也多,她顾不上我,我也没那么多话和她说了,渐渐地就疏远了。”
“那你后来又怎么喜欢上她的?”
章时年笑,还不承认有人和他说过,要是没人说,安修怎么会知道这些,“我十八岁那年回来过暑假,三姐的生日是七月份的,那时候秦家的势头很盛。”想想那时人潮涌动,众人追捧的盛景,再想想之后那一年秦家飞流直下的急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