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因为海洋馆里空间很大,吨吨不自觉就加大了声音,他这一出口,旁边的参观者都围了过来,一看果然如此,议论声越来越大。
“吨吨,我们去那边看大海象。”在工作人员也闻讯赶来的时候,陈安修理直气壮地拉着始作俑者和始作俑者的爸爸飞速遁走了。有个太聪明的儿子有时候也是一种麻烦啊。
吨吨今天尤其兴奋,不仅他喜欢的企鹅,海獭,海狮,白鲸,鲨鱼,乌龟之类的都合了影,连他一向不怎么有兴趣的爱斯基摩人小屋和歌舞表演都很有兴致地在那里玩了半天。章时年还给他买了好几盘子鱼,然后抱着他趴在海豹池台子那里喂了半天海豹。在白鲸池子那里的时候,吨吨一直不愿走,拉着身边的人袖子不停说,“你看白鲸眼睛那么小,像两颗小豆粒,它们脑袋上还有一个孔啊,爸爸,爸爸,你快看。”
陈安修没出声,章时年的脸上略显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相认还不到三个月,可能是他太心急了。
“爸爸?”吨吨一转头,就知道抓错人了,他抓的袖子是章时年的,不是陈安修的,他垂下眼睛,慢慢地松开手,退到陈安修身边。
这时是他们边上一个在给女儿拍照的中年人还和章时年搭话说,“你儿子长地真帅。”
章时年也笑笑回应说,“你家小姑娘也很可爱。”
发生了这段小插曲,吨吨的情绪显然受到影响,经过海底通道的时候,连美人鱼表演都没看就过去了。趁着陈安修去上厕所,章时年蹲下|身抱抱他说,“没事,吨吨,我没有不开心。”
吨吨趴在他耳边小声问,“你真的没有生气吗?”
章时年摸摸他的头发说,“我不生吨吨的气。”
在海洋馆里转了一上午,最后也是最精彩的当然是动物表演,他们三个跑的比较快,占了最前排的位子,吨吨坐在两人中间,抱了很大一桶爆米花,章时年和陈安修其实对这种甜腻的食物都没什么兴趣,但耐不住儿子体贴照顾,这边喂一口,那边喂一颗,两人对视一眼,只好硬着头皮往下咽。
在和白鲸互动环节的时候,尽管吨吨已经把手举得很高了但另外一个年纪和他相仿的孩子直接跑了上去,主持人只能答应下来,互动完后,白鲸从水里露出头来,湿漉漉的大嘴巴亲了亲那个孩子。
吨吨有点失望,但也没很不高兴,他虽然不是那种活泼外向的孩子,但也不会小气。
回去的路上,章时年和他说,“改天我带你去香港的海洋公园,还可以去迪士尼看米老鼠。”
吨吨一听这些有了精神,“那里也有白鲸吗?”
“有白鲸,还有大熊猫。”
吨吨瞪圆眼睛,很惊奇地问,“海洋公园还有大熊猫啊,我还没见过真的大熊猫呢。那他们在海洋公园也住在水里吗?他们天天在游泳吗?”
*
午饭一家三口在君雅吃的,章时年在这里的西餐提早订了生日蛋糕,吃完饭,陈安修去提生日蛋糕的时候,看到蒋轩的妈妈范琳,身边跟着一个销售人员从会议厅那边出来,联想到那天蒋瑶的话,陈安修不难猜出来,蒋轩妈妈是在看婚宴场地的。
蒋轩妈妈一直不太喜欢他,陈安修是知道的,他后来去陌生人家一定要问需不需要换鞋的习惯就是蒋轩妈妈给他培养的,他刚上初中那会,蒋轩爸爸还在东山区公安局工作,他第一次去蒋家玩,穿了一双运动鞋,其实也不脏,但他家的地板砖都是那种雪白的,踩一脚上去,还是能看出浅浅的鞋印的,蒋轩妈妈拿着拖把跟在他后面,他走一步,蒋轩妈妈就拖一步。当时那场景真是尴尬的要死。之后也不怎么待见,她对乡下人好像都看不得上眼,所以后来知道梅子和她相处还不错的时候,他还挺佩服梅子的。
陈安修对她也喜欢不起来,但迎面撞上了,避无可避,他就主动打了声招呼。“范姨。”
范琳停下脚步,但离他较远,“是小陈啊,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过来买点东西。”
“来这里买东西啊?”范琳换只手提着手提包说,“恩,不过这里的东西也挺好的。那你买吧,我有事子先走了。”
吨吨这次的生日没请任何人,连方婶都给她放了假。三人回家睡午觉,章时年很有自制力,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起来了,在书房里看书,批文件,陈安修抱着吨吨一直睡到三点多。
各种蔬菜,肉,鱼之类的都是提前准备好的,陈安修煎炸烹煮,弄了好大一桌,中间再摆上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点上十根小蜡烛,到许愿环节的时候,吨吨很郑重地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才睁开。
陈安修偷偷和他咬耳朵,“许了什么愿望,和爸爸说说。”
吨吨摇摇头,“说了会不灵的。”
陈安修继续糊弄儿子说,“就说一个,说一个没关系的。”
吨吨托着腮盯着他看,似乎在审视他话里的真实性,最后败给他爸爸疑似真诚的目光,附耳过去悄悄说,“我想叫章叔叔一声爸爸。”
陈安修在他脑门上揉了一把说,“去吧,他本来就是你爸爸。”
吨吨那一声喊得声音非常低,陈安修坐在他们对面,甚至都没听到,但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