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回应越热情,柯恋就越是觉得自己不是东西。
她像是被人狠扇了两记耳光一样,脸上火辣辣的。
手指也愈发不安地搅弄着衣服下摆。
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勉强吐出一句:“我、我、我有事找你。”
而就在她结巴的功夫里,风雅颂已经从床上爬起来,单脚跳到她面前。
光是看着她这副鼓足了勇气的模样,风雅颂就直觉事情不简单。
而她接下来要对柯恋说的话,也不适合直播给全网的观众看。
因此她身体往柯恋娇小的身板儿上一倚,就眨巴着那双水光盈盈的大眼睛,可怜巴巴道:
“在我们说正事儿之前,能麻烦你先扶我去趟卫生间吗我们宿舍的卫生间被陆芮末这个小霸王给占用了!”
柯恋本身就不擅长拒绝别人,再被她‘投怀送抱’地这么一迷惑,瞬间就把自己的来意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磕磕巴巴地应了声‘好’之后,她任劳任怨地搀扶起风雅颂的胳膊,让她借着自己的力,一步一步地往公共卫生间的方向跳。
早在风雅颂和自己的组员们开完会从操场回来时,大部分宿舍就已经熄灯了。
柯恋也正是估摸着大部分人都已经睡着了,才终于鼓起勇气,来给风雅颂送行。
楼道里万籁俱寂,以至于柯恋都能听到自己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自从上次公演失误之后,她就开始有意地疏远风雅颂。
不单单是因为风雅颂对她越好,她心里就越愧疚,还因为……
她不想让风雅颂对自己的好意,再变成风韵伤人的趁手兵器。
所以她主动切断了与风雅颂的所有联系。
风韵问起时,她就说风雅颂表面上好像不在意,实际上自从在公演里被她勾掉耳返之后,就彻底不信任她了。
再加上两个人后续没被分到一个队,不管是训练上还是生活上都再无交集,自然而然地就渐行渐远、形同陌路……
而在风韵的眼里,风雅颂一直都是一个口蜜腹剑的茶艺大师,能做出这种事来一点也不稀奇。
因此她除了惋惜自己失去了一个可以用来击垮风雅颂的强力武器之外,也没对柯恋的说辞产生怀疑。
毕竟在她一直以来的认知里,她想要捏死柯恋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又怎么会想到,即使是强大的人类,也会有被蚂蚁给咬到的那一天
思绪翻飞间,风雅颂已经借助着她提供的外力,一步一步地跳进了卫生间。
柯恋正要开口询问她需不需要别的帮助,就见她笑得眉眼弯弯道:“能再帮我把所有隔间的门打开吗”
柯恋:“”
虽然心里疑惑,但她还是缓缓松开风雅颂的胳膊。
确定对方离了自己的支撑也照样能站稳之后,柯恋才转身去开隔间的门。
一边开还一边在心里犯嘀咕:可能这就是仙女上厕所时所需要的仪式感吧……
在她身后。
风雅颂确定了每个隔间都没有人之后,才双手抱臂,姿态慵懒地往墙上一倚:“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正事了。”
而正纠结着是去外面等她,还是在里面等的柯恋:“”
她瞪着圆圆的杏眼怔愣了一秒,才猛地明白风雅颂的用意。
原来她不是真的想上厕所,而是想要借用这间既没有摄像头也没有直播镜头的卫生间呀……
柯恋简直要被自己迟钝的反应给蠢哭了。
明明她已经踩过那么多次坑,吃过那么多次亏,也一直都很努力地想让自己多个心眼儿,别再稀里糊涂的就被别人给骗了。
却还是像脑子里少了一根筋似的,别人说什么她就信,很少下意识地去思考别人的真正用意。
也活该她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境地。
在心里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番后,柯恋才垂下漂亮的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搅弄着衣服的下摆道:“我、我听他们说,你有可能要退赛了”
“对呀~”风雅颂点点头:“不过也只是有可能,还没完全确定。”
如果节目组肯答应她开出的条件,她就走。
如果节目组不答应,那她就留。
她的队友们即使被淘汰,也应该是因为在公演里技不如人。
而不是被她拖累。
想到这里,风雅颂戏谑地挑了挑眉,嗓音带笑道:“怎么你也和我的队友们一样,是来劝我退赛的”
明明是开玩笑的语气,柯恋却当了真,下意识地就把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不是这样的,我、我其实是来向你道歉的!”
“其、其实在上一场公演中,你的耳返不、不是意外掉的,而是被我给勾掉的,但我也真的不是故意的,而是、而是……”
柯恋本就口拙,情绪稍微一激动就很容易颠三倒四,不仅把来之前打好的腹稿忘得一干二净,还越说越不明白。
越说不明白她就越着急,而她越着急也就越说不明白。
眼看着她就要陷入死循环,风雅颂慌忙打断:“你别着急,我大概听明白了一点。”
“你是不是想说,我的耳返其实是被你勾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