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盲大小姐这是整容整多了，连嘴都不敢放肆张了吧？】
【大胆点儿！说不定是想张都张不开呢？】
风韵的粉丝们则全都气疯了，在弹幕里平等地攻击着每一个嘲讽风韵的人。
【那些开口闭口就说我们韵韵整容的，你们有证据吗？知不知道流言蜚语对一个人的伤害有多大？没有证据不要到处狗叫好吗？】
【韵韵本身的性格就挺文静的，唱歌的时候放不开不是很正常吗？怎么什么都往整容上面扯？】
【重憬琛这么针对韵韵有意思吗？一个大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难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弹幕里面居然还有很多人为他叫好？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就是！明明秦渺渺才是表演翻车的罪魁祸首！凭什么骂韵韵骂得这么难听？他就是和风雅有过节，所以把韵韵当成了出气筒！一有机会就百般刁难！】
【好恶心啊！亏我以前还觉得他是正人君子，挺喜欢听他的歌的！现在看来，作品和人品之间根本就不能划等号！韵韵实惨！】
【家人们把票投起来就是对韵韵最大的支持了！一定要量爱而行，不要量力而行，毕竟韵韵就只有我们了！】
……
演播厅里。
把风韵怼得哑口无言后，重憬琛毫不犹豫地就把目光转向了下一个受害者。
风雅颂正在心里上蹿下跳地为他摇旗呐喊：骂得好啊重老师！再骂得响些！
下一秒，就感觉那道冰冷中带着杀意的目光，停驻在了她身上。
风雅颂原本很放松的脊背一僵，浑身上下的肌肉都跟着紧绷了起来。
心里的小人也止不住地念叨：完了完了，不会连我这个唯一进步了的人，都要跟着大家一起挨骂吧？
虽然当着全网观众的面有些丢脸，但她莫名觉得还有点兴奋是怎么肥四？
她怕不是个抖M吧？
没等她搞明白自己的变态心理，就察觉到……
那道杀气腾腾的视线在她身上停驻了两三秒后，渐渐地就敛去戾气，变得柔和。
连带着男人嘲讽意味十足的语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调侃：“风雅颂，说实话……”
“在公演开始前，我对你的期望还停留在‘只要不拖全队人的后腿，就是很大的进步’的阶段。”
“甚至觉得就连实现这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目标，对你来说都是天方夜谭。”
“但是现在，我觉得我错了，我太小瞧你了，我应该因自己的傲慢而向你道歉。”
全程耷拉着脑袋等待挨骂的风雅颂：“？？？”
哈？
我特么眼泪都已经酝酿好了，你就跟我说这个？
她满脸疑问地抬起头，就看到重憬琛脊背挺直地坐在导师席上，漆如墨点的眸中闪烁着点点笑意，语气都颇有几分欣慰道：
“虽然和陆晨曦柯恋比起来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但你今晚的表现，已经足够令我刮目相看。”
“我很期待能在未来的舞台上，看到你有更大的进步。”
被夸得老脸一红的风雅颂：“……”
虽然能得到男神的夸奖很开心，但是未来的舞台就算了吧！
你小子搁这儿笑容满面地诅咒谁呢？姑奶奶这次铁定能回家！
风雅颂正在心里腹诽得起劲，就听到重憬琛话锋一转，连带着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探究：
“不过我很好奇，你的那两句英文歌词到底是临时下功夫学的，还是本来就英文很好？”
关于这个问题，风雅颂在答应柯恋要唱那两句英文时，就已经思考过了。
所以直视着他充满探究的双眸，不慌不忙道：“我本来就英文很好呀。”
“从小到大读的都是国际学校，寒暑假也经常被爸妈带去国外旅游，参加各种集训、比赛、夏令营什么的。”
这也是她敢毫无顾忌地展露自己真实的英文水平而不怕被赵雪松发现异常的原因。
重憬琛点点头。
明明得到了预料中的答案，却半点都不觉得开心。
反而觉得舞台上站着的这个粉雕玉琢、举止大方的女孩儿，与他印象中那个在初舞台上拍着手唱玛卡巴卡的麻烦精相去甚远。
让他心生欣慰的同时，也越看越觉得她陌生。
从认识到现在，他好像一直都是在凭自己的主观臆测去了解她。
以至于到现在他才猛然发觉，自己对风雅颂这个人，一点都不了解。
又或者说……
她不像其他的练习生们那样，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拥有的一切都展示到观众面前，而是把真实的自己给隐藏了起来。
时不时地给大家露个一两手，让大家以为那是她的进步。
而实际上，她看似一眼就望到头的井底究竟联通的是湖泊，还是无边无际的海洋，没有人知道。
即便他有意去探究，也未必能得到回应。
即便得到了回应，是真是假，他也压根就无从判断。
唯一能够确定的一点是：某些人表面上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实际上比他想象中的、隐藏得还要深！
他们全都被自己的刻板印象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