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助理碰了一鼻子灰,安静地离开,顾九牧沉下脸来,把自己完全埋进了工作当中。
这边,阮画意面试一切顺利,几个面试官对她都非常满意。
她虽然没什么大型项目的工作经验,好在专业知识丰富,又在国外参与了很多小项目,拿下了不少项目,面试官提出的刁钻问题,也没能难倒她。
“这风吹起来,真舒服。”
她扬起笑脸,任由微风在脸上拂过,扬起她的头发,吹散了这些天积压在心底的郁气。
两天后,她接到面试公司的电话,让她下周一准时上班。
她欣然答应,就连顾九牧晚上回来,她都难得给了一个笑脸。
顾九牧冷着脸没理她,她也不在意,跟张姨说着闲话家常。
见状,顾九牧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把她的脖子扭断,这个女人,他不想听,她就不会主动说说吗?
张姨似乎注意到他难看的脸色,心知他拉不下脸,笑眯眯地拉了个台阶给两人。
“太太,这次先生不拦着你了,高兴了?”
闻言,阮画意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疏离,“他本来也不应该拦着我。”
“阮画意,谁给你的胆子说这种话!”
顾九牧冷冷开口,眼神冷得像冰冻而成的冰碴子。
冰冷的眼神微微刺痛了她的心,她眼神更加疏离,强忍着心底的疼痛,继续说道:“我说什么了?惹得九爷这么不高兴。”
“你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吗?阮画意,你就是我手里的一个小玩意而已。”他气得咬牙切齿。
阮画意吃炸药了吗?
上次的事情,他一心帮她报复张家大少,这女人却看都不看一眼,还总是冷脸对他。
他做了什么让她看不过去的事情了。
顾九牧气得牙痒痒,又不好直接问出口。
对上他气愤至极的眼神,阮画意心底滋生出一点惧意,低下头,轻声说道:“是,我就是九爷手里的小玩意,九爷大发慈悲,让我出去工作,谢谢九爷。”
说完,她从餐桌边站了起来,走到顾九牧面前,生疏僵硬地向他弯了弯腰。
这个举动让顾九牧身体一僵。
她这是什么意思?把他当成什么,她自己又是什么?!
张姨身体一僵,讪讪地看着两人。
本来想让先生和太太和好如初,没想到两人又剑拔弩张起来。
唉!作孽啊。
张姨摇摇头,她是不敢随便开口了。
阮画意脸色泛着白,没有继续跟顾九牧争执下去。
反正每次她跟顾九牧争吵,吃亏的都是她,第一次断腿,第二次遇流氓,伤了脚,下一次呢?顾九牧还会让她受什么伤?
她自嘲地勾起嘴角,没有说话。
两人沉默相对地吃完晚饭,阮画意就回了房间,顾九牧径直进了书房,两人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阮画意没有多想,第二天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去医院看外公了。
这几天她一直在忙面试的事情,都没去看外公,不知道那个老顽童要念叨成什么样子呢。
她笑着摇摇头,踩着高跟鞋向外公的病房走去。
可隔了老远,她就听到病房里传来阮平文和白莲的声音。
脸上的笑容瞬间烟消云散。
这两人,想干什么?
“阮平文,你想干什么?”她大步冲进病房,怒气冲冲地对上阮平文夫妻俩。
被自己看不上的女儿直呼其名,阮平文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别忘了,我是你爸。”
“呵!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了?”她冷笑一声,大步走到外公床前,见外公气得脸色涨红,连忙给他拍了拍背,顺顺气。
“小意,把他们都赶出去,我老头子一只脚都踩进棺材板了,不想看到这些恶心人的狗东西!”
宋老爷子说话一向言辞犀利,三言两语,气得阮平文和白莲脸色难看至极。
白莲更是心有不甘,趾高气扬地走到床边,“老头子你别得意,你以为你每天的医药费是谁给的,还不是我老公给的,张狂什么!小心我们断了你的医药费,让你提前进棺材。”
“白莲!”
阮画意气得红了眼,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白莲的脸上,“我看你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忘了阮平文当初为什么抛弃你吗?因为你没钱,他的钱怎么来的,你记得吗?宋家的,你自以为是的身份地位,都是偷来的,他当初能放弃我妈妈,就能为了更漂亮的更有钱的女人甩了你!”
一针见血的话听得白莲和阮平文浑身颤抖,又无从反驳。
“小意,她刚才说什么?她……”宋老爷子却抓住了重点,抓着阮画意的手,浑浊的眼睛里满是震惊。
阮画意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解释道:“外公你别听他们胡说,你的医药费都是顾九牧给的,你外孙女婿给的钱,理所应当对不对。”
“你胡说八道什么,明明就是……”白莲冲上去就要反驳。
阮画意一记森冷的眼神落在她脸上,“难道不是吗?”
白莲脚步一顿,到嘴边的话都被堵了回去。
阮平文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