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修看着那只钢笔,眸底划过浅淡的笑,“一支钢笔而已,我可以下次来拿。”
她懒散地坐在沙发上,单手支着下巴:“下次说不定我已经回家了,你的钢笔就被我忘在这儿了。”
最重要的是,不亏欠。
外公刚才语重心长地跟她说,欠人一粒米都是欠,虽说是顾廷修自己掉在她家的,还是还回去最好。
反正也没事,就送过来了。
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看到他金屋藏娇。
她嘴角扬起一抹愉悦的弧度,这下回去跟外公说一声,外公就不会撮合他们了。
“笑什么呢?”顾廷修亲自给她做了一杯咖啡,放在她面前,“加糖加奶,快过年了,不用把自己逼得那么紧,喝点甜的。”
咖啡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她嘴角微微上扬,笑道:“那不应该喝咖啡,应该喝奶茶。”
“喝吗?”顾廷修眸底带着希冀,“家里的阿姨很厉害,不如留下来吃个午饭再回去?”
她抿了一口咖啡,淡淡的奶香和独特的咖啡香味,微甜,随后还有花果的香味。
见她很认真地品尝,顾廷修下意识捏紧了右手大拇指,看向她:“味道如何?”
她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不错,不过要喝甜的,那奶茶应该不错。”
顾廷修一听,双眼一亮:“那留下来吃午饭?”
“不了。”她又抿了一口,味道真不错,“外公让我回去吃午饭,说有事情跟我商量,下次吧。”
说完,她
也拍拍衣服,准备走了。
到了客厅门口,她就看见缠绕着枯掉的紫藤花的半旧铁门被推开,一辆车缓缓开了进来,停在了客厅不远处。
顾海明和顾夫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见到她,顾夫人优雅地向她走来,“阮小姐这么着急干什么,我们好久没见面,叙叙旧啊!”
她眼皮子都没掀一下,神色淡然:“我跟顾夫人耳没旧可叙,快过年了,顾总好不容易有时间陪二位,二位不如好好跟儿子聊聊。”
话落,她抬脚就要走。
顾夫人却一把抓住她的手,“我找你问点事情,只要问清楚了,你就走。”
她幽幽叹了口气,无奈道:“问吧。”
不让顾夫人问出来,顾夫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她想耳根子清静一点,就让顾夫人问。
闻言,顾夫人脸上带着几分喜色,道:“我听说之前花月找过你,你还帮了她,那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去哪了?”
又是花月。
她蹙着眉头,“这件事难道不是问你儿子最清楚吗?当初花月进精神病院的事情,不是顾家一手安排?”
见顾夫人脸色发白,顾廷修主动开口:“她当时的确精神不太稳定。”
“是吗?我记得见到花月时,她思绪清楚,说话有理有据,怎么会不稳定。”
提到花月,她就想到之前花月被强行关进精舍病院的事情,再看顾廷修,就有些不寒而栗。
他平时伪装得太温和了,整天被外公念叨着,她都忘了
他骨子里比谁都狠。
“顾夫人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你还是找人好好调查吧,我也无能为力。”她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毕竟我跟花小姐的关系没好到那一步。”
“可月月最后见的就是你。”
顾夫人强硬地拽着她的手不松开,“你要是找不到月月的线索,我就报警抓你。”
“你说抓我就抓我,警察同志的脑袋长来加身高的吗?”
她不客气的甩开了顾夫人的手,“你也不想想,花月为什么要逃,还不是因为曾经爱护她的家人、她以前最喜欢的姑姑也放弃了她,害得她要去精神病院。”
顾夫人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她一直都想要个女儿,可自从生了儿子,就再也怀不上了,她就一直把花月当成自己的女儿。
可当时情况紧急,月月知道的事情一旦泄露出去,她儿子就完蛋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儿子功亏一篑。
见顾夫人悔恨的样子,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事已至此,顾夫人努力找人吧。”
她说完,大步走出了客厅。
微冷的风迎面吹来,她打了个寒颤。
“小心!”
顾廷修忽然冲了过来,猛地拉了她一把。
哐当一声,一个花盆狠狠砸碎在她面前,碎片飞溅,划破了她的袜子,在她腿上留下一条伤口,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嘶!”她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脚踝上的袜子已经被血染红了。
“我送你去医院。”顾廷修二话不说,
扶着她往车库去。
见顾廷修冷眼看向楼上,她眸底划过一抹了然,“看来你藏的那位,不太喜欢我。”
“不是她,可能是佣人打扫卫生的时候没注意。”顾廷修面沉如水,启动车子,赶去医院。
一路上,车子里的气氛都怪怪的。
不过她什么感觉都没有。
刚才跟顾夫人说的,都是实话,精神病院那个被带走的小姐,很可能就是花月,如果是顾廷修下的手,就不难解释为什么顾夫人和花家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