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然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听见他问:“你爷爷那次出事,跟你也有关系,对吧?”
这话一出,白安然瞬间遍体生寒。
他知道,他都知道了。
顾九牧站了起来,眼底带着几分嘲弄。
“你爷爷病重之前,还是清醒的吧?你用这一点,让我觉得,你跟画画很像?”
他越往后说,眸色越渐冰冷。
白安然瘫坐在地上,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他什么都知道,所有的事情都知道了。
那她跟阮诗情的计划,他也都知道了?
不!
他知道了,肯定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
更别说还能在这里安然无恙地听他说这些话了。
想到这,她强装镇定地坐在地上,不敢抬头跟他对视。
“说的差不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也该到此为止了。”
“九爷!”
她一把抓住顾九牧,小脸煞白,“你不能就这么丢下我,陪着你东山再起的是我。”
“是画画。”他抽出裤腿, 满是冷漠,“你早应该想到,你做的那些事情,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顾九牧!”她声嘶力竭地吼,双眼发红,“我知道错了,我真的想要跟你在一起,我真的知错了,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对上她慌张的目光,顾九牧嗤笑一声,“你的戏,到此为止。”
不等她再说,佣人就在他的示意下把她往外拖。
从今天开始,她再也不是顾太太了。
以后,也不会有希望了
。
白安然甚至都忘了挣扎,被佣人拖着扔在了外面,粗粝的地面磨破了手掌,钝痛随之而来。
拉扯着她的思绪。
“哈哈!哈哈哈!”
白安然狼狈地坐在地上,忽然就笑了起来。
两个佣人相视一眼,眼底带着几分厌恶。
“这就疯了?不会吧。”
“她才不会疯,平时倒是要把我们折磨疯了,现在终于解脱了。”
佣人站在她面前,肆无忌惮地说着。
就像一记耳光狠狠打在她的脸上,毫不留情。
“快走吧,先生把你那点丑事盖下去了,不代表媒体会一直保持沉默,你做的那些事情,迟早会扒出来。”
说话的佣人之前没少被白安然刁难,这时候说话也不客气。
还有媒体。
她脸色发白地想到了什么,狼狈地爬了起来,很快就离开了。
得知白安然跟顾九牧一拍两散时,阮画意还有点意外。
“还以为他们还要在一起一段时间呢。”她勾起嘴角,脸上带着浅淡笑意。
老爷子一听她这话,拐杖啪的一下拍在她腿上,“是不是不长记性?你忘了他当初怎么对你的了,你还想跟他和好还是怎么的。”
被打中的腿有点疼,她揉了揉,很委屈:“我只是觉得意外,您老什么时候看出我想跟他和好了。”
“每时每刻!”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放不下他,一直都放不下。”
她脸上笑容淡了几分。
老爷子也意识到自己
说错了话,满是皱纹的脸憋得通红。
陶青然就是这时候来的。
打破了祖孙俩的尴尬气氛,陶青然觉得自己的出场方式不错。
“听说阮总有一个很喜欢下棋的外公,我的爷爷也很喜欢下棋,耳濡目染,我也很喜欢,阮总不会介意我来跟老爷子下棋吧?”
陶青然把目的大大方方说出来。
老爷子还想问他来干什么的,这下眼睛亮了。
他真喜欢下棋。
“不介意。”
老爷子抢在她前头开了口,笑呵呵地看着陶青然:“你就是画画在国外新签的演员吧?我都听幽幽说了,长得真好看,幽幽那丫头出国太久,中文不是很利索,形容你的词完全不够。”
阮画意头顶飘过一条黑线。
“外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跟老太太来一场世纪黄昏恋呢。”
“去去去!”老爷子白了她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呢,脑子瓦特了!”
陶青然一改平时高冷形象,笑呵呵地坐在老爷子身边,“您再夸我,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大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扭扭捏捏不好看!”老爷子说着,挺直了腰杆,“要像我这样,男子气概,知道不?”
还以为陶青然一直在国外,中文不是很好,老爷子只能再三跟他解释。
陶青然见老爷子这么费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您不用这么麻烦,我母亲一直教我中文,我学得很好。”
“哦,那就好!”老爷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还以为你听不懂呢。”
阮画意在旁边看得好笑,“你们俩喜欢下棋,那就下棋吧,等过完瘾再谈工作。”
闻言,老爷子傲娇地摆了摆手,“人家是来找我下棋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忙你的去。”
一听这话,她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去书房开语音会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