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画意一脸困意地到了公司,处理完所有事情,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顾九牧还是在公司楼下等她,今天不一样的是,他没带花,满脸写着不高兴。
这还是头一回,看来问题不小。
出在顾氏集团上?她想了想,否定了这个答案,毕竟在顾九牧眼里,顾氏集团不是唯一的,就算没了,他也能东山再起,再说了,还有她呢。
那会是因为什么呢?
她心里想着,目光一转,就对上顾九牧不悦的眼神。
“糟糕!”
她心里咯噔一下,隐隐觉得事情的源头好像就是自己,顾九牧心情不好是因为她。
最近没做什么事情让他吃醋吧?
她想到顾九牧是个醋缸,可她身正不怕影子斜,理直气壮地走到他面前,“走啊,回家了。”
见她这么淡定,顾九牧略显苍白的唇微微上扬,“画画,你今天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
“嗯?”往前走的她一个急刹车,转头看向他,“我去医院看了幽幽,还把她教训了一顿。”
“还有呢?”顾九牧上前,微微俯身对上她的目光,“除此之外,还见了谁?”
“没见谁啊,阮诗情她得知幽幽怀孕了,特意……”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忽然知道顾九牧在气什么了。
“我只是,试探了两句。”她眨了眨眼睛,两手抓住他的手腕摇了摇,“没做什么冲动的事情。”
“你都去试探了,还不算冲动吗?”顾九牧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我今天收到消息,妈当年的主治医生已经去世了,表面上是心脏病突发死亡,事实上可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说着,面色越发凝重,“我查到他出国之后,另开了一个账户,很快就有三笔资金打进他的账户,后来每年都有一笔不小的资金转入,直到三年前去世。”
阮画意听得汗毛竖起,什么叫事实上不是那么一回事?难道说还有别的隐情?
见她脸色发白,顾九牧轻轻摸着她的头发,低声安慰道:“画画,我知道你想尽快查出真相,我一直在查,但要是真相真的像我们想的那样,事情就不简单,逼急了,他未必不会对你动手,我不想看到你出事。”
他一边说,一边把她拥入怀中,声音都有点发抖。
他想到当初顾明海做的事情了,他怕有一天再发生同样的事情,万一他没能及时出现呢?
画画不就……
他都不敢往最糟糕的方向想,他害怕。
阮画意伸手抱住了他,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忽然感觉任凭冷风凛冽,都吹不到她分毫。
“我错了,下次不会了。”她低下头,窝在顾九牧怀里认错,“以后我一定小心再小心。”
这话一出,顾九牧却松开了手,脸色依然不好看,“我太了解你了,画画。”
对上他无奈的目光,她心里咯噔一下,“你不相信我啊?”
“我怎么信你?上次你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可事实上你连着试探了两次,画画,你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深邃的眸子里满是失望,他怕阮画意不听话,到最后又被人算计。
对上他幽深如寒潭一般的眼睛,阮画意心里发慌,“顾九牧,我没有……”
“你有。”顾九牧认真地看着她,“你就是故意气我的。”
话音落下,顾九牧叹了口气,牵着她的手打开车门,就是脸色依然不好看。
阮画意乖乖上了车,坐在顾九牧的身边说话,还以为他气一气就好了,没想到一路上他都没说话,她一路抓着他的手不放。
余光一撇就对上她可怜巴巴的目光,顾九牧暗暗叹了口气,可还是铁了心要冷静一下。
起码一晚上。
顾九牧心里想着,不然他在画画面前么有一丁点威慑力,他要振夫纲。
想罢,他就板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坐在她身边一动不动。
“顾九牧,你这样我要生气了啊!”她憋着嘴,双手环抱在胸前,满脸写着不高兴。
顾九牧还是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阮画意气得太阳穴直突突,以前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发生,可他生气五分钟就好了,今天都过去五十分钟了。
“我错了!”
她说完,也安静地坐在旁边,一声不吭。
一整晚,两人都没说话,就连家里的阿姨都感觉到两人气氛不对,把该做的都做了,缩在房间里不敢出来。
阮画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忍不住抱着枕头去了书房。
书房里灯还亮着,顾九牧坐在书桌前,面前摆着电脑,他正在开视频会议,说着一口流利的外语,神态自若,没有生气。
这么平静,她本来心情平静多了,可这一刻,火蹭蹭往上冒,恨不得冲进去给他一个大耳刮子,然后说一句:“差不多得了啊!”
可想到他还在开会,又冷静下来。
“事业为重!”她攥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理智点,转身回房,睡觉!
第二天一早她又元气满满,意气风发地去公司大杀四方。
次日一早,她醒来的时候,身边依然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