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平文语气平静得不像话,好像真的只是如此。
阮画意全当他在开玩笑。
有几个能有他折腾啊。
“你啊,也该收敛一下你的脾气,我是你爸爸,不会真的害你。”阮平文拿出父亲的姿态,语重心长地说道。
临了还不忘叹一口气,说“我和你妈都是孽缘。”
呵呵!
她心中冷笑,你就是我妈的劫。
阮平文被她看得头皮发麻,还硬着头皮说道:“我以前也是真的爱你妈妈,后来,也是真的不爱了,我们……”
“你们两看生厌,我知道。”阮画意平静开口,“很小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不用解释什么。”
还以为她想明白了,阮平文面上一喜,正准备再说点什么挽回自己的形象,阮画意又开口了。
“可你错就错在又不爱我妈妈,又舍不得宋家家产,最后害得我妈妈郁郁而终,股份在我手里就是我的,你那么厉害,不如试试跟顾廷修商量?”
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或许你们聊得来。”
阮平文脸色变得很难看,阮画意说他和顾廷修当初逼着她嫁给顾廷修的事情。
“现在想想,我记得最开始的时候,医生明明说我妈妈的病情有所缓解,怎么会突然恶化呢。”
她叹了口气,“妈妈真是没福气。”
说着,她眼睛不知不觉就红了。
阮平文脸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阮画意也知道见好就收,就阮平文现在这状态,她也问不出个什么,阮家也不是她想翻就能翻的。
她微微一笑,“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家了。”
话落,不等阮平文开口,她就拉着顾九牧离开了。
“爸,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吗?”阮诗情暗暗捏紧了拳头,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些乱糟糟的画面,隐隐有些呼吸不畅。
阮平文不悦地看了她一眼,“难道你还能把她拦下来,强迫她签字转让股份?”
阮诗情喉头一梗,被问得说不出话来。
另一边,阮画意回到家中,辗转反侧也睡不着,顾九牧揽着她的腰低声安慰,直到深夜都没能睡着。
第二天上午,阮画意就顶着浓浓的黑眼圈出现在了她妈妈当初所在的医院,凭着记忆去找她妈妈的主治医生汪文。
“你说汪文医生啊,他八年前就离开医院了,现在都不知道去哪了。”
一个曾跟汪文同办公室的医生思考片刻说道。
阮画意也没指望立马就能找到那个医生,继续问道:“那您知道汪医生去哪了吗?”
那位医生沉思片刻,爱莫能助地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很多年没联系了。”
“谢谢医生。”她压下心底失望,向医生道谢后准备离开。
“汪医生当初在我们医院不是很厉害吗?也算是王牌了,怎么会突然离职啊?”
“其实我听说他是去国外了,国外有一个很厉害的医院邀请他过去。”
“真的?!”
身后传来两个医生小声议论,她下意识顿住了脚步。
去了国外?
是为了更好的待遇,还是因为心虚?
她低声喃喃,快步离开了医院。
不清楚汪文到底去了哪里,这条线索现目前就断了,只能另想办法调查了。
她心里想着,包里的手机不停震动。
“幽幽,怎么了?”
“画画,南宁沛他欺负我!”
电话那头,曲幽幽委屈得要命,一向坚强的她此刻眼泪都在眼睛里打转了。
阮画意的心倏地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怎么了?你好好跟我说,别着急。”
半个小时后,两人坐在略显冷清的火锅店里,叫了一桌子菜,看着红彤彤的沸腾汤底,谁也不说话。
曲幽幽就一个劲儿哽咽,阮画意就看着她。
大概过了十分钟,阮画意长叹了口气,“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就回去了。”
“诶!”曲幽幽朝她翻了个大白眼,“还是不是闺蜜了,对我一点都不好。
阮画意随手抽了一张纸巾给她擦眼泪,“我要是对你不好,大过年的出来陪你吃火锅?在家躺着不舒服吗?”
“老板,给我来箱啤酒!”曲幽幽粗着嗓子喊了一声。
很快,一箱啤酒就摆在了桌上,一口下肚,透心凉。
阮画意打了个哆嗦,感觉脑子清醒了不少,“到底怎么回事。”
曲幽幽终于冷静下来,好好跟她说起今天的事情。
“……你说,我是那种不理解他的人吗?我看起来很小气吗?他送那个表妹就送吧,还要瞒着,我真的好生气啊!”
曲幽幽两腿一蹬,就踹在了啤酒箱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
阮画意头疼地看了眼啤酒,还好,没碎。
见她心有余悸的表情,曲幽幽哼唧一声,“画画,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关心啤酒都不关心我。”
阮画意被她的话问得哭笑不得,“胡说八道。”
“南宁沛怎么能瞒着你呢,表妹而已,你以前没见过吗?怎么会不认识。”她问到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