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修整理了一下皱起来的西服,目光落在了不远处还亮着的房子上。
他很庆幸自己找了这么一个位置,可以看到阮画意的影子。
以前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跟顾九牧离开,然后守在这里,看着她跟顾九牧谈笑风生,浓情蜜意。
车子旁边,司机点了一支烟,看着顾廷修痴迷的样子,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造孽啊,顾总守着阮小姐多少年了,还是没能得到阮小姐的回应,甚至要眼睁睁地看着阮小姐和和顾九爷在一起。
司机目光复杂地看着顾廷修的背影,突然觉得他老板挺变态的。
守在人家小区外面等着看,万一被阮小姐知道了,说不定会闹成什么样子。
顾廷修并不知道司机心里的想法,站在原地,烟一支一支的抽,猛地吸了一口,突然呛得他眼泪直流。
肺管子都呛得疼。
他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着,眼泪悄无声息地落下。
用力地扔掉手里的烟,狠狠碾上几脚,还是止不住他的疼。
他真的好疼。
他并没有看到阮画意的身影,只能看到顾九牧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手里还端着一个碗,估计是给她准备的醒酒汤。
还有一个佣人也在,忙忙碌碌,不知道忙些什么。
很久以前他就看到过类似的场景了。
只可惜,他从来都不是其中的主角。
他自嘲地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开。
阮画意这一次喝得很醉,在餐厅时还表现出一副自己很清醒的样子,可回家就变脸了,躺在床上哭唧唧的,憋着顾九牧的耳朵闹腾。
顾九牧只能好脾气地哄着,把醒酒汤给她灌下去,闹到大半夜才浑浑噩噩地睡着。
第二天上午,她不出意外地睡过头了。
睁开眼就对上顾九牧那双满是揶揄的眼睛。
脑子还有点不清醒,呆呆愣愣地看着面前的顾九牧,“你……”
“画画,你昨晚喝醉了,还记得吗?”
“我说我脑袋怎么这么疼。”
她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脑袋都要炸了。
顾九牧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就看她在那呻吟在那装。
她肯定什么都不记得了,从来没有喝到这么醉过,连自己的房间都找不到了。
见他直直地看着自己,阮画意太阳穴跳了跳,总感觉他的眼神不对劲。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她搓了搓胳膊,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呵。”
顾九牧低笑一声,伸手狠狠揉了揉她的头发,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被他揉得惨不忍睹。
阮画意嘴角抽了抽,一巴掌打在他手背上,“注意点,我的脑袋是你能动的?”
说着,她眉梢轻挑,水汪汪的眼睛里带着几分凶狠。
奶凶奶凶的,像只护食的猫。
顾九牧脑袋里闪过这样的画面,突然就把阮画意跟喵喵联系在一起了。
他今早起来喂猫的时候,喵喵就在他脚边嗷嗷叫。
估计是昨晚画画没理它,它不高兴了。
“对了,喵喵!”阮画意后知后觉,才想起来自己回来还没看到喵喵。
她立刻爬了起来,准备跳下床,就被顾九牧一伸手捞进了怀里。
“我已经喂过了,你昨晚也看到它了,别去了。”
说着,顾九牧抵着她的颈窝,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后脖颈上,裹挟着似有若无的痒。
她蹭了蹭脖子,转过身来瞪了顾九牧一眼,“我不记得我看了喵喵啊。”
见她有点凶又有点茫然的样子,顾九牧低笑一声,“你昨晚见到喵喵了,还亲了它好几口,小家伙估计都有阴影了。”
“不可能吧。”阮画意太阳穴跳了跳,努力地揉了揉脑袋,就是想不起来那个画面了。
见她费劲的样子,顾九牧伸手捏住她的手腕,“不着急想起来,你只要记住,喵喵最近都对你有阴影,你不要去打扫它就好。”
“是吗?”
阮画意眨了眨眼睛,心里带着几分不相信。
察觉到她对自己的怀疑,顾九牧轻哼一声,“你不相信就算了,去看它吧,到时候把小家伙吓得离家出走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阮画意:“……”
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好严肃啊。
她信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真把小家伙吓到了就大事不好了。
想罢,她又继续窝在床上,厚厚的羽绒被把她包裹住,浓浓的暖意扑面而来。
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大中午,她懒洋洋地吃了一个午饭,就接到祝依依的电话,公司有会议要开。
她立刻赶去公司,开完会议又扎进文件堆里,一忙就忙到了晚上。
顾九牧给她打了三个电话才接通。
“画画。”顾九牧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还有点委屈,“我都给你打了三个电话了,你不接。”
“是吗?”阮画意捏了捏眉心,伸了个懒腰,一看时间,都晚上八点半了。
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脸愧疚,“抱歉,忙起来把时间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