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他湛蓝的眼睛,阮画意漫不经心地说道:“这家医院只是有他的股份,不代表他什么都要管。”
话落,不等司徒遇继续说,她就走出了办公室,直奔阮诗情的病房。
礼貌地敲了敲房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你怎么来了?”阮平文脸上闪过不自然。
她浅笑着进门,“我怎么不能来了?”
话落,她的目光落在了阮诗情的脸上。
阮诗情本来就很白,长时间没有晒太阳,躺在床上,变得更苍白了,凑近点看,好像都能看清她皮肤下的毛细血管。
“你凑这么近干什么!”白莲脸色不善地拉了她一把,“诗诗现在都没办法跟你争了,你难道还要对付她!”
“别这么紧张。”阮画意抽出被她抓着的手,“我只是觉得她脸色不好,要不然把她放在轮椅上,推出去晒晒太阳吧。”
阮平文很认可她的话,点了点头道:“医生也说每天要把窗帘拉开,让她感受一下阳光。”
“老公啊。”白莲对阮平文的态度很是不满,细长的眉毛弯弯扭扭,很不好看。
阮平文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你知道什么,整天守在床边,也没见你把女儿叫醒啊。”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却还是让白莲变了脸色。
阮画意站在阮平文身后,偏头看向眼眶微红的白莲,心中不免为她感到可悲。
狗屁的真爱无敌,都是阮平文懦弱的借口。
他软弱无能,就认为妈妈看不起他,然后跟白莲旧情复燃,想要从白莲身上找到身为一个男人的骄傲。
“与其跟别人发脾气,不如检讨一下你自己。”她云淡风轻地扫过阮平文,见他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眼底没有一丁点的波澜,“又不是她一个人生的女儿。”
阮平文眼底划过一抹不悦,“你……”
“嘘!”
阮画意竖起手指,做出一个嘘的动作,“你这样会吵到她睡觉的,万一把她吵醒了呢。”
“我倒是希望她被吵醒。”
阮平文没好气地说,他股份被转出去的账还没算呢,女儿又昏迷不醒,他这段时间简直憋屈死了。
倒是白莲脸色很不自然,“阴阳怪气地说什么呢,昏迷的人哪有这么容易被吵醒的。”
见她脸色不对,阮画意无辜地看着她,“我是说万一,万一她现在做了个美梦,因为我们大声说话让她做噩梦了怎么办,成植物人已经够可怜了,还要做噩梦,啧啧!”
“呸呸呸!”
白莲脸色有些难看,“什么植物人,诗诗一定会醒过来的,到时候你们欠她的都要还给她!”
“别这么气急败坏。”
阮画意眸底逐渐没了暖意,凛冽的眼神看得白莲心里发慌。
“我实话实说,哪里气急败坏了。”
白莲刻意抬头挺胸,那双眼睛里透着强硬。
阮画意嫣红的唇角微微上扬,“很明显啊,长了眼睛都看得到。”
“我!”白莲正想反驳,就被阮平文打断了。
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吵吵什么,这里是医院,你这个当妈的好好照顾女儿就行了,还吵,不怕诗诗单人病房没钱缴费吗?”
这话一出,白莲顿时没了气焰。
阮画意见状,心情好多了。
阮平文说得对,惹得她不高兴了,阮诗情的单人病房就没钱缴费了。
毕竟,阮平文的股份就那么点,肯定不足以支撑他现在的花销了。
“对了,曲幽幽和南宁沛开始准备婚礼了,我知道你认定了幽幽推了阮诗情,但我也请你记住,阮诗情去找她的目的是什么,以后,别找她的麻烦。”
“结婚?!”
白莲脸色大变,质问道:“她凭什么心安理得的结婚!要不是她,诗诗怎么会躺在这!”
见她这么气急败坏的,清冷的目光从她脸上掠过,“不是阮诗情躺在这,或许就是曲幽幽躺在这,而阮诗情,就应该跟林漾一样,在监狱里过日子,比起林漾的一年有期徒刑,她的刑期应该会更长。”
“你!”
“别你啊我的了,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儿,你们也知道,我没什么耐心的,不希望看到我最好的朋友结婚还要被你骚扰。”
白莲被她嚣张的态度气到浑身发抖,阮平文脸色也不好看。
他还指望让阮诗情嫁给南宁沛,到时候他是南宁沛的老丈人,做生意好歹有个靠山。
现在好了,都打水漂了。
见他脸色不善,阮画意心里琢磨着他知道实情的可能性。
不过按照阮诗情的小心程度,应该不会告诉阮平文,不然她不可能这么安稳地躺在病床上了。
她转而看向白莲。
幽深的目光看得白莲头皮发麻。
“你看着我干什么!”白莲硬着头皮开口。
她轻轻一笑,“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好像没那么伤心,也没那么着急。”
话落,她转身就走,留夫妻两个大眼瞪小眼。
阮平文审视地看着白莲,也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不是最紧张诗诗了吗?为什么你不愿意去找南宁沛来叫醒诗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