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
张公公弯着身子走上前, 凑到胤礽身边小声的嘀咕道:“陈姑娘没成功。”
胤礽听见头都没抬,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一粒黑色的棋子帕的一声按在了棋盘上。
“哦?”平淡的声音如同玉石撞击, 清脆又好听, 此时带着一点微微的哑然:“怎么回事?”
“陈姑娘原本是要成了的, 但是后来温嫔娘中途过去了, 恰好撞上。”
“温嫔娘娘?”太子听到这想了想:“可是皇阿玛最喜欢哪位?”
虽他作为皇子对皇阿玛后宫的事按理说是要避嫌,但是这位温嫔实在是受宠,他住在宫中自然也听说了不少。
传闻那位国色天香, 花容月貌这才勾的皇阿玛念念不忘, 一年多的时间就晋升为嫔。
他有时无意间听了两嘴, 不知为何就记得了。
“可不是这位。”张公公点这头:“万岁爷一听她来了, 就急忙将陈氏给踢走了,以前总听说温嫔娘娘受宠, 现在看来万岁爷确实宠爱的紧。”
“后宫之事, 无须多嘴。”太子垂下眼睛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张公公心下一紧,哑声道:“奴才知罪, 奴才知罪, 下次定然不敢了。”
“罢了, 下次别再犯。”胤礽说到这又转过头,重新拿了一颗棋子放在手指中摩擦, 眼底下的棋盘黑白棋子相交, 一时看不出是黑子占上风还是白子占上风。
他半垂下眼睛, 手指上摩擦的着一粒白色的棋子:“日后无须再打听陈氏的事了, ”清雅的嗓音继续道:“陈氏虽像, 但终究不是她。”
“是,奴才遵命。” 张公公点点头,抬起头往主子那看去,见太子不说话,他到底还是心软:“也不知惠妃会怎样折磨陈氏,说来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女子。”
胤礽听到这,原本准备放下棋子的手又停了下来,淡淡道:“终究是命,”陈氏既然不是她,那便不关他何事。
想到那场梦,胤礽闭上眼睛,抓着棋子的手指微微的抖了几下。
手臂一颤,袖口挥在了棋盘上,原本势均力敌的棋局瞬时大乱。
***
惠妃那日之后,便暗地里去查太子与温嫔之间是不是当真有关系。
探子派出去不少,就连温嫔没来京城之前的事都查到了,但两人之间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惠妃看着手中的信封,一把甩在了陈氏的脸上:“你可知道胡说八道的后果?本宫会让人一点一点扒了你的舌头。”
面对她气急败坏的模样,陈氏却显得平静了不少,她跪下来平静道:“娘娘,奴才没说一句谎话。”
她实在是镇定,没有一点害怕,看着惠妃的时候眼睛就连闪烁都没有,惠妃疑惑的眼神渐渐又换成了别的情绪。
过了一会,她又道:“本宫会让人继续去查,你现在跟本宫走。”
陈氏抬起头,疑惑的问:“娘娘,咱们去哪?”
“延禧宫。”惠妃往她那笑了一声:“去看看那位温嫔娘娘,你两人毕竟长的有几分相像,咱们那位温嫔娘娘说不定喜欢你呢。”
陈氏听到这,脸上的表情一僵,放在胸前的双手紧张的攥的紧紧的。
***
延禧宫
万岁爷自从上次之后,就一直提孩子的事情,不仅自己如此还经常派太医去延禧宫,温知许日日喝坐胎药这几日用食都少了些。
说来也奇怪,自上次之后,她就没有动过避子汤了。
康熙来延禧宫的次数不少,且次次过来都要叫水,按理说这么长时间也该有动静了,但是温知许的肚子就是没有一点反应。
似云本就想让主子怀上孩子,日后老了也好有个依靠,现在主子正受宠再加上万岁爷都催着要孩子,似云更是着急。
太医吩咐的坐胎药次次都巴巴的捧上来,非要亲眼看着温知许喝下去不可。
“似云,孩子的事急不得,”棉雾见到这样赶紧上前劝:“主子的身子没有问题,孩子是早晚会有的。”棉雾不比似云,她懂一点药理,日日看着温知许知道她身子没事。
怀不上孩子不过是缘分问题而已。
“又不是奴婢一个人急,万岁爷也着急的很。”似云被打断有点不高兴,她转头看着温知许的肚子担忧道:“这一年多来,主子受宠最多,若是还没点动静的话,外面该说闲话了。”
她见不得旁人说主子一句坏话,似云想到这的时候眼睛都红了。
“不过是几句闲话,外面要说的话让她们说去就是了。”两人都要争起来了,温知许的语气还是淡淡的,撑着头打了个哈欠:“到时候不用我动手,万岁爷就要亲自出来制止谣言了。”
密嫔给她下避子汤的事情万岁爷心里一直对她颇为怜惜,这事还没过去半年,正是事情快要淡化却还有余温的时候。
要是有人冒出来说她怀不上孩子,之前下避子汤的事康熙一定会又记起来,到时候别说那人会怎么样,起码万岁爷心里会更怜惜她几分。
温知许想到这,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这样的事情本宫还巴不得呢。”
宫中实在是无聊的紧,刚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