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彦刚刚其实一直守在外面,随时等着老板的吩咐。
没想到却隐约听见了太太拔高的声音,具体说了什么,他也听不清。但作为一个尽职的助理,他确认了周围没有其他人,隔壁化妆间里的林玲儿也早离开了,并没有任何人能听见老板化妆间里疑似争吵的声音。
季小彦实在意外。
他没想到温柔如太太的人竟然会和老板吵架。
更意外的是,老板脸上的巴掌印——
显然是太太打的。
但老板真不愧是出生在明争暗斗里的豪门家庭里,顶着明晃晃的巴掌印,也面不改色地说道:“另外太太的羽绒服落下了,你拿去还给她。”
季小彦从停车场回来后,发挥了专业的助理素养,当作看不见老板右脸上的巴掌印,复命说:“老板,羽绒服还给太太了。”
秦明远淡淡地“嗯”了声,镇定地从化妆间里的小冰箱里拿出了一桶冰块,原本是用来镇香槟的。他熟练地从简易急救包里拿了纱布出来,包了五六块冰块,缓慢地在巴掌印上进行冰敷。
季小彦没想到老板动作如此娴熟,听闻星龙集团的皇孙里,秦明远算是不受宠的一个,也不知道熟练的动作之下是否有什么凄惨的回忆。
季小彦脑补得厉害。
此时,秦明远不轻不重地问了句:“太太和你说了什么?”
季小彦回神,说:“也没说什么,就和我说了一声谢谢,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他是看着太太小跑着出来的,那么细的高跟鞋踩得跟风火轮似的,因为走得太快,他也没看清她的表情,更没料到竟然甩了老板一巴掌。
也不知道老板想到了什么,表情忽然就冷漠下来,又对他说:“来打个底。”
季小彦立马明白了意思,往粉扑沾了粉底液,仔仔细细地擦匀了整张脸,又准备用遮瑕膏把淡淡的红痕给遮掩住。
他正想说明天拍戏的时候被化妆师见到了该怎么办的时候,有人敲了敲门。
谭铭锋的声音响起。
“是我。”
秦明远说:“进来。”
谭铭锋一进来就见到了秦明远脸上已经淡了好几层的巴掌印,立马望向季小彦。
季小彦轻咳一声,说:“没有被拍到,是……”
太太打的。
然而,这四个字,季小彦有点说不出口。
此时,秦明远轻描淡写地接了句:“不碍事,夫妻间的小情趣,我让你查的事情查到了吗?”
谭铭锋说:“查到了,是林玲儿的经纪人肖文传出去的,都是些小伎俩,成不了气候。老板你也从未和林玲儿单独相处过,每次都有其他人在场。不过肖文是猪油蒙了心肝,老板你已婚,即便传出去对她的艺人也影响不好。”
秦明远问:“太太今天去哪儿了?”
谭铭锋说:“我问了齐峰,白天太太的闺蜜唐小姐过来了,没多久太太开着一辆宝马和唐小姐离开。她们去了一家东南胡同的一家日料店里,不过太太没下车,只有唐小姐下车了。肖文也去了那家日料店,想来是唐小姐从肖文嘴里听到了消息,再说给太太听的。”
季小彦瞬间就明白了老板脸蛋上的巴掌印怎么来的了。
肖文那人,向来喜欢夸大地来说,相隔十米互望一眼都能说是一眼万年,不小心在路上蹭了下,四舍五入就是牵手接吻,再四舍五入一下,孩子都有了。
林玲儿说话的意思那么含糊不清,再经肖文的语言加工一下,指不定林玲儿在肖文嘴里都已经差不多成功插足了。
太太不混圈,自然不知道肖文的为人,听到这样的传言,肯定在家忧伤哀愁半天,毕竟太太性子如此温柔,又脾气这么好,连粗口都不会说一句的人一定为难了很久,最后忍不住来质问丈夫,未料却在丈夫的化妆间里见到了当事人本人。
啊,所以才会有了开头的秀恩爱,就是为了宣示正房的地位。
那一句“老公好看吗”包含了“本宫一日不死尔等只能为妃”的霸气!
秦明远内心只觉麻烦透顶。
他揉揉眉心,吩咐道:“铭锋,去敲打下肖文,这种不着边的绯闻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处理好后,把肖文的录音发给太太。”
如此明显的误会,苏棉竟然信以为真,还气势汹汹地扇了他一巴掌,简直是无理取闹。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如此浅显的误会,能让她跟变了个人似的?
秦明远当然不知道苏棉只不过借机发挥,管这个误会明显不明显,只要有一点点苗头她就要抓住。
至于秦明远不计前嫌让季小彦送过来的羽绒服,苏棉猜测也是面子功夫,估摸着就担心影视基地里有记者埋伏。
苏棉舒了口恶气,舒舒服服地花着秦明远赔礼的钱喊人上门做了全身spa,顺便做了个圣诞美甲。
圣诞还有几天就到了。
去年的圣诞,秦明远和今年的行程一样,去参加了当地卫视的跨年晚会的彩排,然后又匆匆去赶通告。而她在明媚阳光的巴厘岛上,穿着性感的比基尼,喝着颜色亮丽的鸡尾酒,欢快地度过圣诞佳节。
不过今年的圣诞,苏棉倒是有点压力。
可达鸭通知她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