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很多是下过乡的知青,见此,一边拔草、翻地,一边摘了喜欢的野菜堆放在一边,只等放学收集了背去食堂加餐。
沐卉力气大,主动拿了铁锨跟男学生一起刨地。
能吃的野菜都被前面割草的女学生捡去了,剩下的不是被风沙吹残了,就是老了。
不过,甜甜根,她倒是挖了满满一竹篓。
金翠翠过来要,想拿一起回家给孩子当个零嘴。
学校不让小孩入住,半月前,她在校外租了间屋子,跟沐卉一样办了走读,并就近找了所小学,多交些钱将闺女塞了进去。
为此,整个宿舍被她借遍了。
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沐卉跟着借了五块钱给她。
甜甜根不值什么,家里的孩子也不一定喜欢吃,只是沐卉见金翠翠一把抱去一半,铁锨一抬压在上面:“拿野菜换。”
金翠翠一把拨开铁锨,抱起甜甜根往地头走道:“过来拿。”
沐卉提起竹篓跟过去,见她挖的野菜个个水灵灵的,还挺多:“卖不?”
“五毛。”
“你抢呀,”沐卉叫着,一把抱了些荠菜塞进竹篓,“白菜才几分钱一斤,你这些有五十斤吗?”
金翠翠白眼一翻,跟她斗嘴道:“白菜、萝卜都吃一个冬天了,你还没吃腻?再说,那在屋檐下、地窖里放了一冬天的白菜有我这些野菜鲜嫩水灵吗?”
沐卉撇撇嘴,不跟她计较,背的竹篓装满,另找了个竹篓来装,只给她留了两顿的量。
没给钱,掏了把奶糖给她。
七颗奶糖可冲一杯牛奶,金翠翠欢喜地接了:“洋槐花要吗?”
沐卉四下看了看,附近没有一棵洋槐树,不过,她记得金翠翠租住的村子倒是有几棵:“要,一斤我给你五分钱。”
眼见同学走得差不多了,沐卉拿麻绳将两只竹篓往铁锨两头一绑,挑起走出地头。
“诶,等等我。”金翠翠叫着,忙把地上的野菜往竹篓里一塞,追了上来。
到了学校,把铁锨还了,交了几块钱压金,两人将竹篓背放在宿舍楼下,上去收拾衣服、书本,准备离校。
同宿舍的几位,要么去食堂吃饭去了,要么换了衣服正要出门。
“沐卉,一起走。”有人邀请到。
“好,你们去哪?”
“嘿嘿,我们想去国营饭店打打牙祭。”
几人下楼,沐卉刚要背起竹篓,张栋找来了:“沐同志。”
金翠翠挤眼:“这谁啊?”
沐卉跟几人介绍,张栋朝众人微一点头,接过沐卉的竹篓背在了身上,又探身提起了另一个。
没装那么实,都不重。
沐卉也就没有争着背。
出了校门,大家分开。
张栋将东西放进后背箱,载着沐卉抄近路赶往京大。
突然,沐卉瞟见窗外一张熟悉的小脸,沉沉地枕在一名男子的肩头,男子衣着普通,目露凶光:“停车!”
张栋忙一踩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
沐卉推开车门,转身朝男子追了过去。
那男子听着声音不对,回首一看,吓得一激灵,抱着孩子撒腿窜进了旁边的胡同。
张栋一看,忙抄近路拦截。
很快两人一前一后,将人堵在了一个小胡同里,男子刷的一下拔出匕首抵在了孩子颈侧:“别过来,后退!”
沐卉扫眼地上的碎石,冲男人呲牙一笑,飞起一脚,踢起碎石击在了他握匕首的腕上,喀嚓一声,匕首掉在了地上。
“啊——”趁着男人惨叫失神之际,沐卉和张栋一前一后扑了过去。
沐卉劈手夺下孩子,张栋一脚将人踹翻在地,反手将人扣住,抽出武装带将人捆了。
“沐同志,这孩子你认识?”
“嗯,秧宝的同学。”沐卉只去过附小和附中一次,正月16,颜明知那天一早要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她和颜东铮送的孩子们,顺便参观了下学校。
“那这孩子是送学校,还是送派出所?”
看孩子沉睡不醒的样子,多半是喂了药,别折腾了,直接送派出所吧,有什么事让人家想办法。
附近就有家派出所,两人过去把男人和孩子一交,做了笔录,很快就出来了。
一节大课上完,秧宝的语文、数学、手工和绘画作业都做好了。竟革吭吭哧哧只写了语文。
颜东铮收起课本笔记,提起秧宝的书包,领着两个孩子往宿舍走。
竟革悄悄戳了戳秧宝,小声道:“别忘了,帮我做作业。”
秧宝转动着做的手工小风车,点点头:“放心吧,我决不会食言的。”
“秧宝!”颜东铮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回来,“来,跟爸爸说说,你答应了你小哥什么?”
秧宝转风车的小手一顿,心虚地嘿嘿笑道:“小哥想吃红烧肉,我怕他吃不过瘾,决定把今晚的红烧肉让给他。”
“竟革,是吗?你很想吃红烧肉?”
竟革直觉若是答不好,可能会挨一顿竹板炒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我、我想让秧宝帮我做一下手工作业。”
颜东铮似笑非笑地看着小儿子:“只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