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华,你是做了什么,对吗?”
安国强跟安华父女两人在食堂吃过饭后,就在运输公司的停车场找了个空地,两人说起话来。
安华点头。反正她从来没有想过要隐瞒安国强。只不过见安国强这几天都忙着跟兄弟交际,她干脆先把事儿给办了。
“这人,不把他打趴下去。我怕下次又跑过来恶心人。”安华可不想自己每次出长途任务,都听到这个恶心的人又出来蹦跶的事情。而且,这老安家,都是些什么极品哟!
安华想到自己整理出来的那些账本,就觉得安国强实在是个厚道人。谁家当大哥的,短短十几年的时间,就给了家里花了大几千块。说出来都要吓死人了。而这些钱,安华核算过。除了被花了几百块盖乡下的房子以及大吃大喝外,基本上全部都被安国富拿去赌了。
安国强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只是不想安华做这事儿被其他人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说老安一家子对他们不好。但是,要是哪天大家知道安华在对付老安家的话,外面的话就会变成安华一个小姑娘,太过狠心,连自己的亲叔叔一家都不放过。
安华听完后,笑了笑:“这事儿我懂的。不会有人知道我干了什么。”
事情的进展一如安华所料一般。
到了下午正式的上班的时候,她都听说了公交车队那边,很多人偷摸着跑去找王水口了。目标是什么,不言而喻。特别是现在已经是5月份了,6月底,新一批学生又要毕业。
人多岗位少,注定了人人都想给自己的孩子找个好工作。而公交车售票员,就是一个好工作。
有了这么一根胡萝卜吊在眼前,不用安华、甚至是王家动手,就会有人暗中开始搞事情,务必让岗位落到自家头上。
而这一切,着急往红山公社赶的安金暂时还不知道。
当他见到自己的父亲安国富的时候,那真是脖子都气得粗一圈。
“你说说你,你干得什么好事。没给我带来好处不说,现在还连累我被单位停职了。”
一看到安国富,安金顾不上其他,开始指着他鼻子骂了起来。
安国富已经清楚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了,见到神通广大的儿子,立刻嚷道:“金子,金子。救救你老子。赶紧去找亲家,找亲家帮忙。”
周围都是派出所的工作人员,见这安国富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全部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们父子两人。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直接当着他们的面,把找人帮忙说得那样理直气壮。
“安金同志是吧!你父亲安国富同志,参与聚众赌博,严重影响了社会的风气。今天叫你过来,是让你签个字。过两天,我们会把他送到乡下的农场,接受劳动再改造。”
这工作人员说完后,快步离开了。
安金冷笑一声,签了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派出所。心中所想的却是:这样拖后腿的亲爹,不要也罢!
等他着急忙活地回到运输公司,找王水口汇报自己已经处理完事情后。王水口却摇摇头:“安金同志,我上午不是说了吗?你这家的事儿在公司引起了非常不好的影响。之前让你停职,是想着让你回去处理的。”
说到这里,王水口偷笑两下,继续:“但是,今天很多职工跑过来找我,给我递了举报信。这些举报信的内容我不方便多说,但是他们举报的人是你。”
说着,王水口趾高气昂地从桌上丢了一沓信封出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爸,爸。你救救我,我不想丢了工作。”安金看到那一沓厚厚的举报信后,立刻意识到自己应该服软了。家里没钱了,王彩凤这个没用的又从娘家要不到钱。安国强那边态度又强硬。要是没了这个工作,他就不知道从哪里搞钱了。
王水口看着他那副吓死的样子,心里那个爽哟!就跟大夏天,被电风扇对着来吹一样。简直爽1死他老王了。
想到后面的安排,他忍住了笑意:“你是运输公司的正式职工,我没有权利开除你。关于你的事情跟这些举报信,我会直接转交到公司行政部门进行核实。具体的处理结果,将由管理层决定。”
安金听到要把他的事情提交到管理层讨论,脸臭得不行。他知道所谓的管理层,不就是孙海一个人说了算吗?这孙海可是安国强的好兄弟,肯定会借着这个机会把他给开除的。
而且,那些举报信,内容他不看都知道。肯定有自己趁着当售票员的便利,把车费偷偷塞自己钱包有关。要是真把举报信送上去,怕不是下一个被送去农场改造的人就是自己了。
不行!
精明的安金在这一刻,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接着,他再也顾不上装13了。直接跪在地上,抱着王水口的大腿,嚎叫道:“爸,你帮帮我吧!要是我没了工作,可养不活彩凤跟你外孙的。”
安金不在乎没了工作,他在乎的是没有钱。
王水口看着他跟个废物一样求着自己,那被安金弄得憋屈了大半年的心终于飞了起来。他拼命忍住笑意,说道:“要帮你也不是没有办法。”
安金一听,眼睛一亮:“真的吗?”
王水口高深莫测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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