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嘛?”
江老教授看着这个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无耻至极的儿子,心中一阵发冷,敢情他不仅无过,还有功了?!
他以前不愿意面对现实,总是把儿子变坏的主因归咎于这个后娶的儿媳妇身上,认为都是这个儿媳妇带坏了他儿子,但此时看着他这副难看的嘴脸,他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他的无耻。
旁边的林沅也是大开眼界,头一回遇到这么个不要脸的人,对于江家过往的恩怨,这些年她也陆陆续续听江晔说起过,对江晔的生父是个什么样的人早知道的一清二楚,但现在她才发现自己还是把这人想的太好了。
在京城的这几天,林沅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早就猜到江父必定会上门找事儿的她自是做了十足的准备,把跟江父一家子有关的消息都打听的一清二楚。
当初江晔继母刘玉娟的哥哥确实是革委会的人,但选择不帮亲爹亲妈却是江父自己的决定,他怕自己受到牵连,根本不愿意帮忙,现在却无耻的说出这种话。
见江晔攥紧了拳头,神色发冷的看着江父,怕他会忍不住冲上去把人揍一顿林沅连忙握住他的手,即便江父为人再恶心再无耻,身为儿子的江晔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手揍他,不然必定是一顶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
当然,如果能找个没人的时候套江父麻袋,林沅自是举双手赞成的,这样的不孝子不慈父,瞬间就让她联想到了自己上辈子的那个渣爹,江父比她那个渣爹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那个渣爹顶多是对她一个人不好,对家里那泼辣的老太太和阴沉的老头子还是很孝顺的,然而在江父心里却只有他自己。
当年江父凭借媳妇刘玉娟家里的关系,在跟江老教授断绝关系后,没有受到任何牵连,还过了几年好日子,只是随着反*革命集团的倒台,那些过往做下不少恶事的人自是遭到了清算,其中就包括刘玉娟的哥哥刘玉柱。
自从刘家失势后,以前仗着有刘家当靠山,得罪了不少人的江父就遭到了那些人的报复,安排人诱着他赌钱喝酒,没两个月就败光了家产。
回家要不到钱的江父还沾上了打媳妇的毛病,以前刘玉娟仗着自己哥哥是革委会的干部,在家里可是压着江父好些年,对此早就心怀不满的江父自打刘家完了后,立马就翻了脸,每次从刘玉娟那里要不到钱,就会动手揍刘玉娟一顿发泄心中的憋屈。
这几个月来,刘玉娟的日子过的可谓是苦不堪言,但她娘家完了,再没了依靠,又一把年纪了,便是想跟江父离婚也没地方可去,短短两个月就被江父磋磨的不成人样儿。
就连对刘玉娟生的三个子女,江父也是没什么感情的,日子顺心的时候或许还能勉强的演一演,当个慈父,现在一喝醉酒,便是毫不留情的手扇脚踢。
江晔冷眼看着这一家子,心中冷笑,当初在他还小的时候,还曾羡慕过这一家子的和美,现在看来,不过都是假象,就这么个人渣父亲,他早就不稀罕了。
之前江晔还担心祖父会心软,但现在见祖父没有丝毫留情的意思,他心里瞬间就有了决定。
江父可不知道江晔心里已经对他判了刑,见老爷子软硬不吃,心中顿时恨恨不已,自己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他的家产不给他,难不成真要留给江晔这个小兔崽子?
想到这里,江父看向江晔的眼神满是不善,可等对上他冰冷漠然的视线,又忍不住打了个颤,随即想到自己是他老子,有什么好怕的,江父立马又壮起了胆气。
“小晔啊,你快劝劝你爷爷,咱们一家子难得聚齐,该和和睦睦相处才是,你旁边的是你媳妇吧?来来来,头回见面,我这个当公公的身上没什么好东西,这十块钱就拿着当见面礼,可不要嫌弃少。”
见到跟江晔站在一起的林沅,江父顿时想到了之前打听到的消息,躲过老爷子的扫把朝两人跑来,还从兜里翻出了一张皱巴巴的大团结,就要塞给林沅。
江晔挡在林沅的跟前,一把抓住江父的手,力气大的险些把他的手腕捏断,疼得他嗷的一声,然而还不等江父骂出声,就被江晔一把甩开,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身体。
江父揉着疼痛不已的手腕,心里虽恨得在咬牙切齿,却再不敢凑过去。
他这个大儿子打小就不跟他亲,每次对着他都格外冷漠,他以往见他这样总忍不住想动手揍他,但早些年老头子老太太护的紧,他还真没动过这个儿子一根手指头,没想到今天自己这个老子反倒在他手上吃了闷亏。
他差点没忍住直接翻脸,但想到如今老爷子心里只有江晔这个大孙子,怕自己骂了江晔老爷子更不会原谅他,就忍下了这口气,继续舔着脸,想借着拉进跟大儿子的距离缓和同老爷子的关系。
然而他当年自个潇洒惯了,压根没管过这孩子,现在再想扮个慈父已经太迟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跟这个已经二十多岁的大儿子相处。
江老教授这会儿也打的累了,冷着脸抿紧了唇,反正已经被街坊邻居看了场笑话,他索性就让大家看的更彻底些。
他年纪一大把没几年好活,对这个儿子已经失望透顶,虽因着血脉对他留着一丝情面,却不想给他机会让他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