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团长见儿子这回连吃瓜都顾不上了, 扑过去抱着他小叔的大腿就差没哭起来,顿时就郁闷了。
瞧他儿子那副德行,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个亲爹方才把人给怎么着了呢, 见着他小叔咋就激动成这样!
没人懂陆再言此时的心情,在他的上辈子实在是看多了他小叔坐在轮椅上的画面,此时猛地看到人完好无损的出现,他哪里能控制住自己心中的激动。
陆景看他侄子扒着他的腿,眼睛红的仿佛他已经壮烈了似的, 不由有些头疼。
他以为陆再言是因为惧怕训练才会如此, 直接就拎着领子将人给提溜到一旁的沙发上说教起来。
“你小叔我在你这个年纪可都已经跟着部队四处跑经受战争的磨练了,虽然如今国家暂时没什么大战, 也用不着你立刻上战场,可你是你爷爷唯一的孙子, 你爸唯一的儿子,身为陆家的长子嫡孙,你这样耽搁下去可不行,不然陆家以后可指望谁支撑?!”
刚从激动中回过神的陆再言就被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通, 整个人顿时就懵住了。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他小叔可没回来,因此这样的训话也没发生过,也或许有过但他根本不记得。
想到他小叔方才的话, 原本还对训练抗拒不已的陆再言就是一阵羞愧。
上辈子可不是正如小叔说的一样,因为他受不了艰苦训练, 一直对军营生活有些不适应, 再加上他小叔又在追剿敌特时重伤残疾, 他对更是对成为军人排斥不已。
虽然后来还是躲不过被他爹塞进了部队,可他却愣是转了文职,开始混起了日子。
战功赫赫的陆将军唯一的孙子居然是个不愿意上战场的懦夫,这在当时可是成了军区好大一个笑话,全都笑陆家后继无人,笑陆再言根本不配当陆家子孙。
尤其在他小叔伤残退役,爷爷去世,他爸也出了事后,被宠着长大的陆再言登时失去了所有的倚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曾煊赫一时的陆家在他眼前倾塌。
而在那个动乱的年代,失去了家族庇护的他根本没有多少自保之力,最后更是窝囊的死在了边疆。
越是回想上辈子,陆再言就越是觉得那时候的自己是个废物。
他想起他爸出事被抓去劳改之前还费尽力气将他送去边疆,就是盼着他能保住自己,可他呢,居然连保住自己一条小命的能耐都没有。
他又想到在他死后,也不知道身有残疾的小叔还能由谁来照顾,就更是觉得当初的自己没有担当。
自他重生后,陆再言其实一直都无法面对上辈子的那个自己,他也总觉得只要重来一回,他肯定能改变周围的人和自己的命运,甚至一度因为救了林沅而沾沾自喜。
可这几天他除了写了一封举报信又做了什么?就连方才他爸要训练他,他都因为不想吃苦本能的想要抗拒。
这样下去,他又跟上辈子那个不知道努力进取的废物陆再言有什么不同?!
“呜呜,爸啊,小叔,我对不起你们啊!”
陆团长看着忽然扑在自己脚边痛哭失声的儿子,呆了呆,心想陆景这小子啥时候竟然有当政委的能耐了,居然几句话就把他儿子给训得哭成了一只傻狗。
陆景也是很懵的,他不禁回忆了下自己方才说的话,也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啊,怎么这就把人给说哭成这样了?
陆景对上他大哥投过来的茫然视线,又看了眼不知道在哭什么的陆再言,不禁有些无奈。
作为陆家唯一的孙子辈,因为自小身体就不怎么好,家里人就都对这个侄子有些纵容,即便他觉得这孩子被养的可能出了问题,可他平日里不是忙着训练就是在执行任务,哪里有时间管教侄子。
这回好不容易跟其他人调了几天假,他就准备趁着这个机会掰掰侄子的性子,谁知道他什么都没干,这孩子就愧疚成了这样。
陆再言为着上辈子那个无能的自己默默忏悔了一通后,就下决心要提升自己,再也不想浑浑噩噩的活着。
于是也不管他爸跟小叔对他的反常有多摸不着头脑,直接就接下了他爸先前特意给他制定的训练计划。
陆团长看着他这副充满干劲儿的样子就觉得老怀大慰,不过由于他脑震荡还没好彻底,所以尽管陆再言拍着胸脯说可以马上开始训练,陆团长和陆景也没有操之过急。
晚上从食堂打了饭回来,陆团长就边吃边说起了最近部队里发生的事情,连这两日正在查探的特务盗墓案都跟陆景提及了不少。
“虽然这回抓了一个活口,但那人嘴太硬,到现在还什么都没招,因此对于这个团伙到底有多少人牵扯其中我们还不清楚。不过根据整理出来的资料,光是已知的被盗墓穴就有好几个,不知道的也许还有更多,且其中涉及的被盗物品价值更是无可估量。单靠这些躲在暗处的特务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办成这些事几乎不可能,寻墓,盗挖或将宝物运出去,这里所能涉及的方方面面就是一张不小的网。”
“这里面指不定还会有地方政府人员牵涉其中,替他们掩护。所以上面对这次的案子十分重视,希望我们能尽快解决,你最近几天要是没什么特别的事,不如就